得知京都目前的情况,齐玥松了口气,陆靳翀也算心里有数了。
恬范离开后,陆靳翀又继续低头研磨朱砂,齐玥的符纸也准备好了,桌上铺着五张几乎一样的黄色长形纸张。
只是明明已一切就绪,齐玥却迟迟没有动作,而且时不时看向站在旁边的陆靳翀。
“怎么?磨得不对?”陆靳翀察觉他的目光,看了一下瓷碟中的朱砂泥。
齐玥摇头眼神飘忽的问,“没有,你要不要上个茅厕。”
陆靳翀听了眉梢微微挑了一下,明知齐玥是想支开他,不仅不走反而抱着手臂退后一步,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不用。”
齐玥看他一副休想打发我的架势,心里既好笑又有些为难。
两人就这般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片刻,陆靳翀率先动了,从背后双手搂住齐玥,高大的身影直接将人罩在怀里,“我娶你,你嫁我,有什么是我没看过,不能看的?”
陆靳翀醇厚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明明只是调笑的话语,却隐含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占有,让齐玥听得心跳不稳。
“我没说不让看啊。”齐玥心虚的嘀咕一声,就是陆靳翀太敏锐了,他这些天才一直拖着。
“那你画,不必管我。”陆靳翀嘴角微扯,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
齐玥这下更加不知所措了,陆靳翀这么抱着他,他还怎么画,只能作势先将东西收起来,“我突然想起还有别的事情,等明天再画。”
“我磨的朱砂,不用了吗?”陆靳翀指了指那一碟他辛苦劳动的成果,脸上微微有些失望。
齐玥收拾的动作一顿,不舍得看陆靳翀失落样子,连忙拿起笔来,随便在纸上画了一张辟邪符。
陆靳翀撇了一眼,那张符上他一个符号也没看懂,却也知道这不是谷竹要的符纸,只能庆幸齐玥没画一只王八敷衍他了。
齐玥看到陆靳翀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尴尬的转开视线,但两人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小院另一间厢房突然传出巨大的声响,瞬间打破一室安宁。
“那边怎么了?”齐玥有些慌张的放下笔问。
“我去看看。”陆靳翀说完人已经快步离开房间。
这声音是从单翼房里传来的,因为谷竹那番话,单翼已经许久没有发疯,也没再出现反抗的举动,可现在那边明显打起来了。
陆靳翀担心夜骁两人有所顾虑,会让他逃脱,连轻功都用上了,更顾不得暴露在单翼面前,直接闯了进去,不过显然也不需要了。
看到单翼赤红的双目,与狰狞的表情,便知此人已丧失理智,夜骁两人为了制住他挨了不少揍,身上全都挂了彩。
单翼的拳脚套路毫无章法,几乎只剩一身蛮力了。陆靳翀趁他针对夜骁的时机,一个箭步上去从背后将人拍晕,夜骁也迅速接住要倒下的人。
“怎么回事?”陆靳翀看向屋里两人问道。
夜骁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刚刚还相安无事,突然间就变得性情暴躁,还说要找白狼,之后就自己挣脱了绳子。”
正好这时齐玥把师父找过来了,听到夜骁的话谷竹开口说道,“先把人抬到床上去。”
等陆靳翀几人把单翼安顿好了,谷竹才慢悠悠的靠近床榻,抖了抖褂袖,在昏迷的人身上一通摸索检查。
“师父了,怎么样了?”齐玥在旁边看得紧张,一见他师父停了动作便连忙问?
谷竹却叹了口气,“这蛊毒在他身上待的时间太短,还不适应吸食人血生存,需要靠药物安抚跟喂养才行,如今停了药浴怕是不好。”
“怎么不好?”齐玥越听越着急,师父请的人还未到,千万别在这时出问题。
“如果没有药来泡,这蛊毒就会在他体内慢慢枯萎。”谷竹解释道。
齐玥突然双眸一亮,“等蛊毒枯死了,单翼不就没事了。”
“想得倒美,这蛊虫要是这么容易解决,就不会让人闻风丧胆了,它若真在人体内死去,那宿者的内脏就会立即跟着腐烂。”谷竹冷哼一声道。
陆靳翀跟齐玥听闻都冷吸一口气,齐玥一脸凝重道,“师父怎不早说,如果离开那些药,蛊毒能够存活多久?”
“为师也鲜少接触蛊毒,一时没想起来。”谷竹有些尴尬道,随即轻咳几声,又恢复一脸高深的说,“莫慌,我记得能活十三到十五天左右。”
陆靳翀立即算了算日子,从救走单翼到现在,已经过去九天了,脸色一凛,“您请的人何时能到?”
“以传回消息的时间推算,也就这一两日了。”谷竹不太确定的说道。
“那女人就混在村民当中,要不把人绑来。”夜骁担心赶不上,于是提议道。
谷竹却摇头否定,“把人带来,是你们威胁她还是她威胁你们,那可就说不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