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兖州附近全是官兵,陆靳翀也决定先去徐州落脚,留下陆玖与两个手下随行,其他人全打发去兖徐两地打探消息。
马车出发徐州路上,陆靳翀见单翼没有醒来的意思,这才拉起齐玥的脚,脱去鞋袜查看。
齐玥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等看到自己红肿厉害的脚裸后,也有些惊讶。
“怎伤得这么严重。”陆靳翀刚才便察觉他走路不对,果然。
“我也不知道。”齐玥摇了摇头,之前要么被官兵追赶,要么担心陆靳翀,倒没发现脚伤的事情。
陆靳翀摸了摸他的脚,见没伤到骨头才放心,又在箱里翻出一瓶药给齐玥轻柔伤处,“害怕吗?”
是他把齐玥带出来的,遇到危险却没有在齐玥身边护他,陆靳翀盯着齐玥高肿的脚,脸色变得越发冷硬,声音却极尽温和。
“不怕,很好玩。”齐玥抿了抿唇,微微露出一抹笑来。
这话倒不是为了安慰陆靳翀,他确实觉得这一趟很新鲜,至少是他从前未曾经历过的。
陆靳翀却愣了一下,再看齐玥闪烁着光彩的眼眸,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惜两人也没高兴太久,才刚上完药单翼就醒了,平稳的车厢突然不停摇晃起来。
骑马跟随在马车两旁的夜骁与钱三见状,都轻咳着撇开脸去,心里却佩服起自家主子,奔波一日还能有这精力。
在车厢外的陆玖,一脸生无可恋的赶着马车,想不明白他家少爷怎就突然兽性大发,单少还在里面呢。
却没人知道,兽性大发的陆少将军,此刻压着的正是六亲不认的单指挥。
陆靳翀花了不少力气,才把单翼再次打晕,车厢也终于恢复平静,陆玖心里却还奇怪,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了。
车厢角落的齐玥探出头来,见单翼又昏了过去还心有余悸,从前怎看不出来单翼竟然这般生猛,陆靳翀都险些制不住他。
不过经历两次折腾,单翼胸口的伤还是裂开了,连外衣都被染红,齐玥赶忙找了金疮药出来。
“你做什么?”陆靳翀看他要脱单翼的衣服,有些不爽的阻止。
“上药。”齐玥被抓住手腕还不明就里,歪着头看向陆靳翀。
“上什么药,你先给我上。”陆靳翀说完就自己脱了衣服。
齐玥看他幼稚的举动,简直哭笑不得,“你别闹,伤口裂开了。”
“我伤口也裂开了。”陆靳翀理直气壮道,手上的动作仍旧未停。
听到陆靳翀也受伤了,齐玥这才开始担忧起来,自从单翼进来后,整个车厢都是一股刺鼻的药味,根本闻不出来血腥气,便也没在意。
可等陆靳翀脱完衣服,齐玥却只看到一处小小的擦伤,上面挂着细小的血丝,药上得晚一些估计就愈合了。
“这么点哪算伤。”齐玥嘟哝一声。
“怎么就不算了,我不管,夫人你得负责。”陆靳翀把胳膊伸过去,不依不饶道。
齐玥脸色怪异的给他上了药,陆靳翀这才心满意足,抢过伤药自己给单翼处理。
其实单翼身上的伤陆靳翀已经查看过,没有伤及心脉,只是普通的皮外伤,如果不是今晚这番打斗,估计过两天就能长好。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家伙一醒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每次都要打一架这伤还怎么好。
…
就在陆靳翀一行人连夜赶路时,单总指挥也一夜未合眼。
“总指挥,无名山的村民已经被带到山下安顿。”副指挥赵谦拉开帐帘入内禀报。
单衡没有回应,负手在营帐中来回踱步。
赵谦见状接着道,“今日属下搜查客栈时,倒是发现一个人很像陆家少君,可惜那人从二楼跳窗逃了,最后也没能抓到。”
如果抓到那人,或许一切就能水落石出,现在说不定已经找到单翼,赵谦脸上有些自责。
单衡终于转身与他对视,开口说的却是,“让陈千户留下一支队伍看守村民,暂时不要让他们离开,特别是那个姓白的女人。”
“总指挥是怀疑那帮村民。”赵谦闻言不禁皱眉问道。
“换做是你,从村里带走一个人,需要半夜烧山引开村民吗?”单衡对自己的副手反问道。
赵谦突然明白过来,“的确不需要,如此不仅大张旗鼓,还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