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奚丹发现,回到房间后,手里的东西重新变成钢笔,而不是刚才看见的,那只干瘪、枯瘦、酷似鸡爪子的断手。
看见断手的时候,她差点就把它甩出去,可是一想到这支笔可能是自己的保命道具,又及时抓了回来。
刚才是眼花吗?
但再怎么联想,也不该把钢笔想象成一截枯瘦的断手。
在看见断手的时候,她还听见很多人哭泣尖叫的声音。
她突然想到系统和地火明夷喊这支笔叫污染物。是不是靠近鬼影的时候,自己也受到污染,所以才看见奇怪的东西、听见不该听见的声音。
她跑回来是想起一件事,钢笔是安德烈先生的东西,用它去扎鬼影,就相当于肉包子喂狗,有去无回。
钢笔很好用,她还不想丢掉。
秦奚丹在沉思的时候,门外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从敲门变成拍门,再到剧烈的砸门。
单薄的门板被砸得砰砰作响。
沈承安从茶几上看见一堆锯子、菜刀、大剪刀之类的东西。他来不及思考老师客厅为什么堆着一堆凶器,选了根棒球棍握在掌心,双手捏紧,紧张地看着门口。
秦奚丹突然拉住他,“走。”
在两人进入卧室的瞬间,砰地一声巨响,门板四分五裂,木屑乱飞。
一道黑影从大门蹿进来,飞快走到卧室门口。
秦奚丹及时关紧卧室的门,走到衣柜前,对沈承安说:“搭把手。”
沈承安不明白她想干什么,跟着秦奚丹一起来到衣柜前,走近的时候,他闻见衣柜上发出刺鼻的腐臭味。
他碰上衣柜,手指触感柔软,一抬眼,衣柜变成快粘稠湿润的软烂肉块,鲜血粘液在上面流动。
沈承安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秦奚丹看向他,问:“怎么了?”
少年脸色惨白,愣愣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勒痕,有点恍惚地摸上自己的脖颈。
秦奚丹一回头,看见沈承安神志不清地掐自己脖子,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掐得脸色都发青了,还在用力掐。
她往前一步,用钢笔毫不留情地扎向他的眼睛。
快扎上的时候,沈承安本能反应地拿手挡了下,然后就像回过神一样,剧烈地咳嗽起来。
秦奚丹:“没事吧?”
沈承安哑着嗓子说:“刚刚衣柜里伸出很多手,他们来掐我的脖子。”
秦奚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青紫勒痕,猜到原主怎么死的了。她脸色不变,只是拿起钢笔,一下扎进衣柜里,看着鲜血飚出,“撞鬼了而已。”
撞鬼了……而已……而已?
沈承安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卧室外的敲门声又开始了,几秒以后,敲门变成砸门,一下下砸得门板震动。
秦奚丹喊着沈承安,一起把衣柜搬到门口,抵住了卧室门。柜门打开的那端,正好朝着门。
沈承安来到窗户前往下看。
这是在六楼,跳下去非死既残。他往旁边看,思考能不能从窗户翻出去,翻到隔壁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