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很轻地喊了他的名字:“季寻。”
许久之后,少年冷冰冰地迎向周远朝:“我知道,那又怎样。”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刺头又回来了。他一如过往那般,拽得让人喜欢又让人恨。那样不可一世的傲气,直直向着对方而去,劈头盖脸。
似是被他的锐气折损,周远朝偏头看了一会儿南栀,道:“阿栀,我还是刚才的愿望。”
希望你,幸福。
南栀微微颔首,一直看着周远朝消失在电梯门后。
身边忽得有人冷哼:“再看电梯门都破了。”
南栀扭头,看到少年面无表情的俊脸,他眼底依旧是寒冰一片:“怎么,我说错了么。”
某个跟回来的朋友很识时务地往电梯口闪:“你、你们聊?我家里突然有点事,就不打扰了。”
周远朝乘坐的电梯刚刚下去,另一部正在缓慢运行。
这位朋友二话不说钻进了安全通道,立志从十六楼爬下去。走廊瞬间只剩下两只,是脾气不太好的某只和脾气太好的某只。
南栀坦荡自然,倒显得吃闷醋的某人小心眼了。
他年轻气盛,吃醋后劲很大。此时还没收了争锋相对时的锐气,如果落在旁人眼里,像无理取闹的小野犬。龇牙咧嘴吠一声,嗓子眼呼噜作响,再吠一声,势必要把入侵者赶出地盘。
“他和你说什么。”季寻咬了下后槽牙,又问,“他还有什么狗屁愿望。”
南栀没有被年轻弟弟追求的经验。
她只知道如果换作周远朝,他大概率不会说什么。若是实在在意,那么他应该会在某个恰当的时机不着痕迹提一句。所以换到毛毛躁躁的小野兽身上,她开始还有些无所适从,但是很快,有一股难以言状的满足感袭满全身。
那是种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在被热烈地喜欢着的快乐。
被需要,被占有,被视为世界中心。
虽然一切都还未开始,但她仿佛已经预感到了……
这就是被少年喜欢着的感觉吗。
南栀短暂地出了下神,换回少年更猛烈的回击。
“你还在想他。”季寻使劲攥紧手指,焦躁不安地锤在栏杆上。
噹——
铁艺栏杆发出延绵不绝的闷响,从这头传递到那头。
半空惊起了数只麻雀。
南栀收起神思,一脸无奈:“我在想别的事情,没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