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未读消息,没有未接电话。
她点进周远朝的聊天框,踌躇片刻,最终倔强地收回口袋。
客厅慢慢热闹起来。
电视里在说什么红极一时的鬼才编曲债务缠身。木子最烦这些离了八辈子谱的小道消息,熟门熟路把频道切到游戏。
于是说来帮忙的两人一个立在电视前,一个仰在沙发上,疯疯癫癫玩起了ns。
弟弟平时不敢忤逆亲姐,在游戏里把木子踹翻之后,木子往沙发上一仰,咆哮:“不玩了!栀栀,你来!”
手柄交到南栀手里。
弟弟像中了邪,手打偏,脚也踢歪。刚才的英勇气势秒变沙包。
木子后知后觉出她这个弟弟有点问题。
故意道:“你小子怎么回事,眼睛往屏幕看呢还是往你栀栀姐姐身上看呢?”
弟弟登时红透半边天,没来得及解释,门铃先一步响了。他比南栀动作还快,手柄都没放下就急忙往门口跑:“我我我、我去开门!”
木子狂泼冷水:“还用说么,肯定是周公子来了。”
来的不是周远朝,是外卖小哥。
送来一桌「一品燕翅」的招牌菜。南栀压根没点外卖,她看看木子,木子也摇头。
这下答案浮现在两人眼中。
南栀在揶揄的目光中再次打开手机。
南栀:【水果和外卖都收到了,不过来吗?】
周远朝或许就在等她主动,很快回道:【在忙,就不去了。晚点去看你。】
南栀:【好。】
周远朝:【阿栀,我周末的飞机。】
今天已经是周五,周远朝不会不知道她周末有别的安排。说是周末的飞机,似乎铁了心地想试探她,到底哪件事更重要。
冷战后积蓄的不开心像野草一般疯长。
南栀看着那行字,生硬地回了个:【哦。】
那边输入了好几分钟,还没回。
耳边能听到木子弟弟在客厅小声嘀咕:“楼道里好几个铁桶,一股子烧过什么的味道。也没逢清明过节,怎么我们这暖房隔壁烧纸,有点晦气。”
晦气两个字说得模里模糊,提前被木子一掌按回了嘴里。弟弟眨眨眼,木子用眼神威胁他:说的什么瓜皮话。
两人就这么背着南栀交流了一阵。
南栀只好装耳聋。
那件事已经过去两年了,木子还替她讳莫如深。
最后没再等周远朝回复,她二度把手机塞进衣兜。备忘录上,所有的事都有意无意挤到了周日。
周日,南栀起得很早。
她先去远郊接了母亲贺濛。用过早饭后,两人一同往墓园去看南启平。第一年是扑簌簌掉着眼泪出来的,第二年再来,释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