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此时,金陵的嵌雪楼,还有没有人再去打听千雪姑娘?
桌案对面,周浚笑道:“今年还不一定,倘若我哥在月底赶不回来,那母亲想必也不会有心思办寿宴了。”
“即便王妃没心思,形式上还要过的吧。”
周浚琢磨一下,想想也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打听这个作甚?”
沈君如笑笑,不置可否。
周浚打量了她一会儿,又问:“为何突然关心起我母妃的寿宴了?”
沈君如低头一笑,不再含糊,道:“我也不瞒你了,我确实有个私心。”
有个私心?
周浚闻言,等着她往下说。
没想到,沈君如却不说了,她突然扭头,看向薛千:“你信不信她?”
此言一出,薛千一愣,周浚也愣住了。
信不信她?
信什么?
初次见面,有什么可信的……
薛千更是脸色苍白,盯着沈君如,隐忍心中的不安。
君如姐,她到底在做什么?
见众人都板着脸疑惑,沈君如笑了:“你们不是要挑最厉害最出色的乐师吗?往年都定了锦屏楼,却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换换口味,哪知王妃听得腻不腻呢?东林郡王,就是如此尽孝的?”
这话说的是周浚,矛头却指的柳娉婷。
柳娉婷淡淡一笑,不作声。
周浚脸上有些挂不住:“你是何意?”
连续两年,柳娉婷跟着他,从未再跟过其他人。她的琴技是锦屏楼响当当的,往年燕王妃寿辰,也是请的她。不止如此,京城那些命妇们也常请她去府内奏乐……
只是后来跟定周浚以后,请她的人逐渐少了。
此刻,沈君如把话锋直对准娉婷,他总不能任由她们贬低她,让她在外人面前受气。
“我是说,有人可和她一比,郡王信吗?”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在众人耳里,似乎没什么不同。
然而听在薛千耳里,却如同晴天霹雳。
有人可和她一比,郡王信吗?
有人可和她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