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放心了,可你们不该放心啊。
而且还说得如此肯定,可见在他眼里,师父也是神人般的存在。
……
崔燕闻声而来,不知不觉走到了东苑这片竹林,透过层层叠叠的竹丛绿影,看见哥哥和薛千正站在亭子上,二人有说有笑,神情亲切。
她愣住了。
这……
是怎么回事?
还真让她说对了,这女人虽不是哥哥从外面带来的,却和外面的女子没什么两样。同样长得风姿妖娆,还和哥哥同一个师父,如今看来又城府极深,和哥哥谈得那是风生水起,笑得面生春光……
她方才怎就没见她这么笑过呢!
她想拉拢哥哥?没门儿。
崔燕恨恨走了过去。
“对了,不知你在师父门下多年,学的是什么呢?”崔承皓继续问,他知道师父多才多艺,会的不只是剑法和医术,不过当初教他们的,却只有武功。
“师父教过我乐理和医术。”薛千道,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过我对医术不太上心,因此学得并不好。倒是乐器,还会些。”
“乐器?是吗?”崔承皓眼神一亮,“我以前听师父奏过几个曲子,不过素来兴趣不在此,因此未学。不知师妹可会些什么,如果方便,能否改日也让师兄恭听一曲?”
“我自是没问题,只是……”她笑,“只是乐器都留在南边了。”
身上带的,只有那个破旧的陶陨。
“乐器不成问题,家中也有私藏,缺的大可到外面去买。”崔承皓心胸开阔,“或者改日我让家丁去买,买来都放在一处,师妹闲暇时来了兴致,便可去弹乐奏曲了。否则你们在我家,也怪闷得慌。”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闷,初来相府,还真是闷。
薛千是真挺动心的,因此也没推辞,只点了点头。
崔承皓见状,心中欢悦,便继续道:“西苑池边有一阁楼,上面是小妹作画之所,最是幽雅静谧,改日把东西买来,就般在三楼。小妹的画房在二楼,这样你们也可多交流,免得孤单。”
薛千一听,正欲说什么,只闻一旁传来厉声。
“不行!”崔燕大步走来,“不行!你问过我吗?为何要替我作主张?”
她朝着崔承皓走来,怒气冲冲。
崔承皓看着她,一脸诧异,半晌问道:“你何时出现的?”
“你管我何时出现的,怎么,打扰你二人说话了?”崔燕月眉一挑,语中带着酸气。
崔承皓面有愠色,咳了两声:“怎么说话呢,还不快见过贵客,这是杜大夫也是我师父的徒弟薛千姑娘,这便是我家小妹了,单名一个燕。你们俩……”他左右看看,有些迟疑。
薛千笑了:“我想我应该比小姐大。”
崔承皓暗自喟叹,笑了笑:“那便是姐姐了,燕燕,快见过你薛姐姐。”
薛姐姐?
崔燕惊诧,半天不见,方才那乡野女子,就变成自己姐姐了?!
怎么搞的。
“燕妹妹不必多礼了。”薛千笑道,看着崔燕,神情极柔和,“想来我俩这是第一次见,燕妹妹还没反应过来呢,总得有个缓冲时间,不在这一时。”
燕妹妹?谁是她燕妹妹!
还有,真是撒谎不脸红,第一次见?半天不见这就忘了适才池边的事了?她跟那个妇人鬼鬼祟祟……别以为她没看见!
不过现在不是说妇人的时候,遂只瞪着眼看薛千,想着该如何回答才不让哥哥生气。
现在哥哥铁定拿她当贵客,所以站在她那边了,自己这个“燕妹妹”可以忍,但那琴房的事,绝不能忍。
“谁要想在我楼上做琴房,那先把我的画房砸了,再搬上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