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如霜在宿舍养了两条鱼,每天给它换水填食,三天一过,死剩了一条,每晚睡前,葛如霜就站在窗台前感叹,“唉!“
胖子和苗苗和好如初,谁说破镜不能重圆?复合后的两个人,比原来的关系更加坚实。人就是,再喜欢,爱也不能由着性子总在一起腻着,适当的距离只会让感情发酵,不会冷淡。
有许多话要说没有说,过了些时候就失掉说的想法了。有些事应当说可是没说,机会错过就错过了。悔恨也好,懊恼也好,风轻云淡也好,错过就是错过,失去就是失去。喝醉了,做梦的时候,很多年后,你还是会想到那个场景,可是没法弥补。时过境迁,要说给听得那个人早就找到幸福了,如愿了。就现在的状况就很好,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反正又没有神力能扭转乾坤,况且,当初的话之所以没说出口,还不是因为自己心里也没底?
算了,过去的,就过去吧。想哭就哭,别忍着。
第38章中间的过去37
暗红色的旗袍包裹住她婀娜的身段,她背抵在墙上,看了看外面的雨点儿,硬是没有一点儿要停的意思,事实上离停还差得远呢。她知道,今晚一定会发生点儿什么事情,无论是什么,安宁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离开了两个学期,刚回来学校就被指派参加庆典,最后一次彩排,赶晚,落了雨。
他现在就站在一旁,胡茬儿贴着下巴,冒出油黑的脑袋,企图充当见证。他高出她一头,一点儿也不避讳地看她。许久未见,她好像更瘦了,颧骨高高突起,耳朵不远处的脸上冒出一颗痘痘。旗袍的领子缠住她的脖子,她是安宁。
雨淅淅沥沥。
她是那个让柳怀玉甘心情愿剃发修行,抛弃这辛辣的红尘繁华,去深山老林里当个无欲无求出家人的安宁。只要有她就够了。山水相隔的数月,总让柳怀玉觉得隔住两人的不是距离,是时间。他不敢给她打电话发消息,不晓得从哪里说起。郑重的话还是要当面,不紧要的说了也没意义。十个月,夜夜入梦的不是她莞尔一笑,竟然是依靠在黑暗里落寞地抽烟。光看背影也知道是她。柳怀玉知道,自己确实修行不够,六根不静。
“感觉天天在下雨。“她说完便低了头,原本盘在头顶的发髻披散在她肩膀,就连发梢也在滴水。他顺着水滴垂落,掉在水洼里仰视她。路灯下的水洼,被雨激点水花,波纹一圈一圈荡漾,恰如心曲。她的言语甚至潜台词一句也漏不掉,声声入耳。是呢,有的人就是善于低头。地下的他撞上她的眸子,瞥见她眼睛里藏着的秘密。所以怎么能不心动希望着雨不要停了。他和她像是被困在意外里的情人,郎情妾意,恰好借机聊表衷肠,诉尽相思。
安楠楠硬拽着安宁参加毕业庆典表演。最后一次彩排,安楠楠因为追剧决定缺席。排练散场,柳怀玉和安宁听完训话,收拾舞台道具结果被雨隔在体育馆外。
雨太大了,没法儿走回宿舍,体育馆到宿舍的距离不长不短,五千二百一十八步。
眼前几个学妹奔跑在雨里,湿掉的衣服腻在身上,凹凸有致。柳怀玉没功夫理会。
“你看,我们像是老电影里的片段。“他终于开口,说出的话不像自己。柳怀玉自己也很想弄清楚,怎么每次和安宁在一起时,跟被附体一样,想开个玩笑也抓不住重点,张口就总能说出些深沉诗意的句子,矫情的不像话。
“你被这天气迷惑了。“她应声抬头看他,感觉他的眼里有水。他长得好看,俊朗的外表和恰如其分的男人味儿,和时下那些卖萌满是脂粉气的小男生不同。更重要的是,安宁知晓他的简单和真实。
他们离得很近,胳膊挨着胳膊,胳膊挨着肩膀。
雨依旧淅淅沥沥。
听到迷惑这个词,他的心漏跳几拍,随后又抓紧赶上。“彭彭彭彭彭彭---彭彭彭彭彭----彭彭彭彭彭彭“。
他向身侧靠近一点儿,胳膊能感受到她肩膀的温度,他不由自主地在她对面站住,想要捕捉她接下来的每个细微表情。他的背暴露在屋檐外,雨点顺着领口趴在他的背上,几乎瞬间就沸腾了,他顾不上。
火越烧越旺。
雨点儿越来越急,而且凉飕飕。背上的体恤湿透了,粘在背上,不只有背部线条分明,雄性生物的硬朗蓬勃欲出,雨点儿顺着身体吧嗒吧嗒一同掉在地上。
雨更大了。她望过来,柳怀玉脑子不是很清楚,所以不知道她在看雨还是看人。
他靠近上去,只想释放身体里的洪水猛兽。男人的气息粗重,清晰,他的心思昭然若揭,藏不住了。三天,三个月,三年都没有分别,从前害怕她受伤,尽量小心翼翼,此时此刻柳怀玉能确定自己的心意,也能感受到她的不抗拒。
雨里有种树的味道。
“我可能只是被你迷惑了。“柳怀玉咬牙不想说这种腻腻歪歪的话,却还是控制不住。它们像战士,迫不及待地奔赴战场,撬开对方的唇齿,竭尽所能为它们的主子赢取战争的胜利。是的,安宁八成是个妖精,随随便便耸耸眉毛,眨眨眼睛都能让柳怀玉魂魄全失。朱唇轻启,他立马缴械投降,双手奉上城池,不带丝毫犹豫。可这个小妖精不要城池,不要人命,她好像什么都不想要。越是如此,暴君般的他越要搜肠刮肚地淘点儿什么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