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大元帅府邸主人卧房:其间置物典雅,清幽怡人;晴天明在内室中慢慢的来回踱步。
“明哥,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内室卧床上倚靠着一位绝世佳人,虽其真实年龄已近40,但风韵却是不减当年---明眸皓齿,黑发如瀑,白皙水嫩,可爱十分;粉黛不施,便已是国色天香,清秀绝伦;直像是那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只不过眉间似隐隐带着一丝忧愁---她便是晴天明的妻子,一品元帅夫人:水云翩。
“额……”晴天明闻言干脆一屁股坐在床上,一双大手将妻子的右手握起,包在掌心,一脸思虑的细细打量着她那娇美的容颜。
“哎~”水云翩被丈夫望得面泛微红,不由得伸出左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嗔笑道,“你这死鬼,都老夫老妻多少年了,你怎像刚见着我似的?”
“像,真像……”晴天明仍是目不转晴的盯着妻子的脸,低声喃喃道。
水云翩笑颜微收,心中略感不快---今日丈夫自早朝归家,她就觉他神色有异:照说轩辕碑已然寻到,轩辕后人亦已及时觐见,朝堂之上应该大获全胜了才是;而且午饭时丈夫也说,明德帝已经下旨回绝了匈奴的交易请求,并着他负责追查轩辕宝藏;那怎么他还是一副若有思愁的样子?
再加上自己那个笨蛋儿子今早编了个比母猪上树还要奇葩的理由跑了出去,又一脸焦虑的跑回家来,拉着丈夫躲开自己神神密密的不知说了些什么,过后二人神色更加凝重;水云翩便料定这爷俩肯定有别的事瞒着她。本想等他们自觉招认,几番明示暗示之下,这一老一少竟然连成一气,不为所动!
现在,这死鬼似乎终于肯坦白了,却仍是含含糊糊,扭扭捏捏,真是浪费她宝贵的,每日必行的午间小睡时间啊!
于是,水云翩干脆直起身来,左手轻轻拈住丈夫的胡须,做拉扯状娇声道:“老实交待,到底出什么事了?”
“哎呦!夫人饶命!”晴天明忙将顺势脸赖在妻子手上,顺便啄了几口,更往她的脸上凑去。
“死相!”水云翩一指将丈夫的猪头点开,一双美目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道,“还不快说?”
“这个……”晴天明确是想说,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十六年前埋葬的女儿可能没死?女儿的坟其实已经空了十几年了?现今威震江湖的“魅邪天”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女儿?哎呦,这些话说出来自己都觉的难以接受,又不知道曾为女儿伤心欲绝,至今还耿耿于怀的爱妻能否接受?
“老爷!!!!!”---正在晴天明为难之时,一小厮飞奔而来,立在卧房外室花厅门前,面色煞是焦急。
“什么事?”晴天明如获救命稻草一般立时偏过头去应答,避开了妻子的眼光。
小厮急道:“章大人来访,带的人和少爷在前院打起来了!”
“什么?!”晴天明和水云翩一同惊道。
“那个死胖子!朝堂失利,朝下反来寻我们晦气!”水云翩娇颜一怒---眼见就要逼出丈夫的话来,偏偏就被章钧易给搅和了,还带人欺负她的笨蛋儿子,真是罪无可恕!
“翩妹莫气,且待我出去看看!”晴天明说罢,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在水云翩的粉脸上啄了一口,便马上起身往前院而去了。
这边厢,晴剑霄正在前院中与一身着锦缎黑衣,身材壮硕,年约二十七八岁的英俊青年缠斗着。
晴剑霄使的是家传豪龙枪法,黑衣青年使得则是双手链刀,刀法诡异狠辣。
二人战圈外,一边站着晴家家将,家丁,似有几人受伤,互相搀扶着。
另一边则站着一排身着奇装异服之人,还有章钧易那个老胖子和他的几个跟班。而那些奇装异服的人中,有二人甚是扎眼:
一个是身披大红风衣,年约五,六十岁上下,面容枯槁,发色花白的老头,周身散着一股浓烈的阴邪之气,一双眼瞳凄红如血,煞是骇人。
另一个是同样年约五,六十岁上下,身着黑红风衣的老头;面容和红瞳老头极其相似,但却是一双淡褐色眼瞳,气势上也比红瞳老头稍弱几分。
再观战局,晴剑霄枪枪精妙,如银龙探爪,飞影流光,直点对方周身要穴,却又是留有一丝余地,并不狠刺到底。
而那黑衣青年却是招招欲置对方于死地---一对刀锋配以链条挥舞,如两条嗜血毒蛇,左摇右摆,每每直朝晴剑霄要害咬去,阴险毒辣,毫不留情!且那刀身在阳光照映下泛起绿光,显然淬有剧毒!
晴剑霄见他刚才无理连伤自家数人,现在又是这种打法,心头怒火阵阵;却碍于他是章钧易所带之人,而且与之同行的那两个老头看似不简单;于是处处忍让,只等父亲来了,再做决断。
“碰”的一声,枪刀相抵,晴剑霄与那黑衣青年拼上内劲,对峙起来。
“住手!”一声豪喝,晴天明飞身而至。
晴剑霄与那黑衣青年闻之,运劲相互一震,各自退后。
就在此时,那黑衣青年突然衣袖一抖,飞出三根毒针,疾朝晴剑霄袭去!
此招虽然阴险非常,但晴剑霄自幼受两大神武悉心教导,又岂会吃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枪杆一甩,便将三根毒针尽数扫落,安然站定。
“你!”虽是无惧小人手段,但却气恼不已,晴剑霄一握枪杆,几欲再上!
“剑霄!”晴天明见晴剑霄冲动欲出,出声喝止---本来有人偷袭儿子,打伤家将家丁,他心中亦很气恼,但他一观那一排奇装异服之人,特别是那两个老头,便知现在绝不是冲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