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和二狗。”阿娘愣住了,“林先生是在说笑吧。”
“林某是认真的。”
空气静默了几息,阿娘不得不用干巴巴的笑声来打破僵局。
“先生别忘了,我家三儿可是个女儿家。等小花及笄了找了婆家,我就该准备三儿招赘了。”
“我没忘。”林先生也笑笑,示意阿娘喝口茶,“这个主意还是我给你出的。”
“那……先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阿娘端起茶盏,不知是急是气,手有些抖。
“你为三花招赘,无非是想为张家留个后。”林先生看阿娘紧张的样子有些不忍,但话还是要说的,“不过三年,等他们回来三花刚好及笄。成婚太早也不利于子嗣。再说了出去见识见识以后也不容易被骗。”
听了这话阿娘是有些心动的,可想想还是不妥。
“可他们到底是男女有别,传出去不好听。”越想越忧心,阿娘觉得还是算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传出话去,三花去给我朋友的女儿当伴读了。”林先生望向屋前的院子,目光深远,“二狗只是顺路送她一程。”
林先生转而看向阿娘,“你我都知道三花不是个普通女子,你难道忍心就让她在这一亩三分地困一辈子?”
“这年头,有几个女子不是这么过的。”阿娘瞥向一旁,不敢对上林先生的目光。
林先生被这话一堵,胸中横了一口气,看向阿娘的眼神有些失望。
垂下眼按下这口气,林先生重新开口。
“你可知我当初为何同你说三花要招赘?”林先生本不想把这事说出来,可如今不说三花娘怕是不会松口,“是因为三花命里就不会嫁人。”
阿娘听了这话一愣,更糊涂了。
“这和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
“我当初未参透,三花的命格非单只是不能嫁人,根本就是有缘无分孑然一身。”
“够了!”阿娘勃然大怒,“还不知道先生是这样的人,议事不成居然诅咒起人来了。”
“三花娘稍安勿躁,”林先生挥手示意阿娘坐下,“所以我才提议让他们同行,外界奇人异事甚多,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走了转机。”
“这可不敢。”三花娘仍然生着气,“我还不知道先生什么时候还会算命了?”
“你真不知?”林先生勾起一抹笑,“东林坡的桃花开得可真好。”
仿佛被按了静止键,阿娘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可胸中仍是愤愤不平。
“……先生待我考虑一下。”阿娘起身,“家里还有活,我就先回去了。”
林先生端起茶杯,也不说话,等阿娘走到院门,又悠悠开口。
“顺便给三花准备点止血的草药,她回来用得着。”
阿娘愣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时的张三花已经到了镇子上,在一家小银楼里转悠。张小花的及笄礼上阿娘给她准备了一根青玉的簪子,虽说玉质不太好但也花费了不少,就希望她以后脾气能温和点。可张三花知道张小花其实更喜金银,只是怕被人说俗气不敢表露出来。这次张三花就准备给她买个银簪子当作及笄礼物。
银楼虽然看她年纪小又是一个人,虽然也给她拿了些簪子相看,可都是些素的或者做工拙劣的。张三花怎么挑也没有合意的,便问店家有没有其他的。
“我说这位小哥,你是帮什么人买簪子啊。”这店家见张三花作男装打扮,加上年纪小没长开,虽说长得秀气,倒也不太好确认是个姑娘。
“给家姐买,您劳烦拿些精巧的出来看看。”
“这样啊,小哥是替姐姐跑腿的?可这些饰物还是本人来看的好,免得不喜欢,白费了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