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对他笑了一下,同平时那种傻乎乎的微笑不一样,充满了男人味,兰斯竟然有一种被电到的感觉,与此同时,又有一种被入侵的不适。克拉克上前几步,握住兰斯的手,牵着他走。兰斯被他牵着走了几步,“为什么忽然牵手?”“不行吗?我们从小到大经常牵手啊。”克拉克说。兰斯突然不敢去看克拉克的眼睛,“没没没什么。”克拉克站定看了他一会儿,轻笑一声,“兰斯,你怎么脸红了?”“我我有吗?”“好吧,没有……”克拉克的语气依然带着那让兰斯窘迫羞赧的戏谑。兰斯和克拉克手牵着手,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是没有这样的感觉,只今天,这个时候,被克拉克抓着手让他格外羞赧,相贴的肌肤传递过来的体温明明不高,却炙烫地一直熨到他的心上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们相接的那只手上,忽然,兰斯感觉到克拉克曲起大拇指,用指尖在他的手心挠了挠,带起酥麻的痒意,叫兰斯愈发脸红。兰斯想往后缩回手,和克拉克同他相扣的手指将他的手不轻不重地禁锢住了。兰斯隐隐约约察觉到有哪里不大对劲,可又说不太上来。忽然,他的手碰到了克拉克手指上冰凉的金属,“戒指?”“——克拉克,你还戴着那枚戒指吗?”兰斯问。克拉克松开他的手,低头看,“哦,是的,我还戴着呢。”“为什么不摘下来?”克拉克回望他,眼睛明亮,“为什么要摘下来呢?戴着他并没有让我变得虚弱啊。相反的,我觉得戴着他挺好的,我觉得很舒服,非常舒服。”兰斯微微昂首,看向克拉克头顶那一排整齐的满槽幸运值,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好像是这样,这东西让克拉克变得厉害了。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对?走着走着,迎面而来,他们遇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詹姆斯先生?”兰斯不确定地问。对方扶了扶上回没有出现过的架在鼻梁上眼睛,“你们认错人了。我是你们学校新来的老师,内森·科林斯。”说完,就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目不斜视地从兰斯和克拉克的身边走过,匆匆离开。“我觉得我没认错吧?就是那个老骗子?他应聘到我们学校来当老师了?”兰斯问克拉克。克拉克挑了挑眉,“是,我也觉得你没有认错。”兰斯原本还想着等到有空的时候要去调查一下那个老骗子到他们学校来是干什么的,结果回到教室,上课铃一响,他就看到了一个抱着蓝色文件夹和一叠资料步入教室的男人,真是命运神奇的巧合,就是詹姆斯先生。兰斯:“……”詹姆斯:“……”兰斯把手往后按住腰上一个位置,默默地低下头,把额头枕在小臂上——腰……好痛……“你怎么了?兰斯。”耳后被温暖濡湿的呼吸呵到。有那么一刹那,兰斯都要以为克拉克是要亲吻自己的耳垂。只是这回过于强烈的疼痛没有在羞耻感之前落败下风,兰斯也知道就算在不好意思也得把事情说出来了,他轻声回答,“我……我刚才搬东西闪到了腰。”“我抱你……”兰斯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克拉克的肩膀上,“够了啊你!”无暇被顾及的詹姆斯先生当然批准了兰斯去医务室的要求,站在讲台上,看着两个少年离开教室的背影,托了托眼镜,眼神意味深长。几分钟后。医务室。“幸好,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是肌肉拉伤,并不是非常严重。”克拉克说着,把兰斯扶到医务室休息室的小窄床边,让他坐在那。克拉克用“你知道该怎么做”的眼神望着兰斯,兰斯用“你到底想说什么”的眼神回望着克拉克。“好吧,我是想让你,……躺下。”克拉克说。“哦。”虽然心里有点毛毛的,但兰斯还是听从克拉克的话乖乖躺下去的。克拉克甩手一瓶药油,“侧着躺,我给你揉一揉腰。”兰斯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就是有点抵触,但仔细想想,又感觉是自己多心,克拉克做这些也都是为他好。于是按照克拉克说的话躺好。克拉克把兰斯的衬衫在腰际那往上推了些,推到肋骨稍下一点的地方,又摸了摸他西装裤的边缘,“皮带勒着会不会有点疼?不会膈着吗?”兰斯扭了扭腰,闷声说,“是有点难受。”话音刚落,克拉克就很“识趣”地把手往兰斯的皮带上摸,惊得兰斯弹了一下,把克拉克的手按住,“不,不,我……我自己来。”他抽掉皮带,但裤子还是能挂在那的。克拉克挤了一把药油在手上,搓了搓手,然后就把手往兰斯那截裸露在空气里的肌肤上贴过去了。兰斯以前还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这么敏感,或者说,是他的腰部那个位置这么敏感,只是被克拉克摸了一下就让他指间都软了。克拉克轻轻地捏着,或许是因为怕用力过大伤害到他,所以特别控制力气,可这气力似乎有点过轻,以至于兰斯只觉得克拉克的手像是羽毛般掠过,没有太大的感觉。“可以稍微用力一点……也不要太重,你力气那么大,一不小心,我的腰就要被捏碎啦。”兰斯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这个笑话讲的恰到好处,能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我怎么可能用力过度伤到你呢。”克拉克回答。兰斯觉得气氛又被克拉克拐到一个诡异的程度上,这气氛太诡异了,让他心跳加快、脸颊发了。多说多错,我还是不说话了。兰斯这样想着,紧紧闭上嘴巴。可是不说话,他的精神便只要集中到那隐隐作痛的腰际。即使不去看,兰斯也能想到克拉克那双宽大厚实的手掌正在灵活地给自己揉搓着,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克拉克那双手,很漂亮,骨节分明,手指很长,手掌上有薄薄的老茧,那是一双属于男子汉的手。蓝色的静脉在皮肤下起伏,蕴藏着无穷的力量。结实,有力,能保护大家,那是一双能带给大家安全感的大手。而那双手现在在他的腰那块游走,略微粗糙的指腹一忽儿从兰斯的肋骨那蹭过,一忽儿又经过胯骨的边缘,一忽儿又摸到兰斯的肚脐……捏啊揉的,不急不慢,不轻不重,刚好那么多,多到让兰斯莫名地心里发慌,臊的慌。兰斯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前些日子他看到的克拉克裸露的上半身,精壮结实的肌肉,犹如米开朗琪罗手下的美男子雕塑,精准,漂亮,力与美的谐和,让人移不开眼睛,让人忍不住想要……然后兰斯猛地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不知羞耻的东西,简直要自扇一个巴掌,他羞愧极了,接着更羞愧地发现自己某个位置竟然有了不应该有的变化。尴尬,太尴尬了。兰斯不知所措,心乱如麻,慌急急地想有什么掩盖的办法,并在心里默背道德经……“兰斯,你怎么了?”克拉克的手忽然停了下来,像是无辜极了似的问。兰斯还没有说话,那只熟悉的手就像是蛇一样从他的腰际滑过,带起一阵肌肤的战栗,要钻进他的裤子边缘。可否比你作夏天(四)身体仿佛变作一张老唱片,被小心安置,那只手有如唱针,不会太轻,也不会太重,点到何处,身体像要唱歌。兰斯无从适应,他想要去按住那只手,可那只手却温柔而坚定地不容他拒绝,他的双手发软,只得抓着对方的手腕,却无法阻止对方在自己身体上的航行,引导情潮的方向去从,将他送上云卷,又将他卷入浪峰,沉沉浮浮。兰斯也不知是被鞭笞道德心的羞耻感还是被癫狂的欲望攫住不放,呜咽着哭了起来,“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