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舸薇用手捂住脸颊,无声地哭了起来。
诊室里一下充满了哀伤,对于这种哀伤,医生已经见惯不怪。
冰宝站起来,一把抱住楚舸薇的头,他安抚怀中的楚舸薇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舸薇别哭,把妆哭花了、把鼻子哭红了,就一点都不漂亮了,原本我以为我最多能活三个月,现在知道我还能活六个月,我感觉我赚了,我又可以多陪你三个月了。”
“我舍不得你走,”楚舸薇哽咽地说。
“我的肉体走了,不能爱你了,但我会用我的灵魂继续爱你,直到永永远远,”冰宝的手在楚舸薇头上轻轻拍着。
“永远有多远?”楚舸薇问。
“长到你看不到头,”冰宝回答,“就像我俩第一次看星星一样,望不到尽头。”
医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患者,不由得对冰宝刮目相看。
“医生,”楚舸薇说,“即便只剩下六个月了,我还是不想放弃治疗。”
“我不治疗,”冰宝立马否定,“我最讨厌打针吃药了。”
“治疗没多大的意义,”医生说,“还会浪费更多的时间,用这些时间治病,还不如带他吃好喝好。”
“舸薇,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每天和你在一起,”冰宝坚持地说。
既然这样,楚舸薇只得妥协。
回到家,楚舸薇让冰宝躺在床上休息。
陈留斐不想打扰冰宝,决定离开。
临走之前,陈留斐对楚舸薇说:“你确定要放弃治疗?如果缺钱,我这里有。”
“嗯,”楚舸薇点头,“我尊重冰宝的意见,珍惜和他相处的最后时光。”
“那好,”陈留斐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给我打电话。”
“留斐,谢谢你,”楚舸薇靠着门说。
“不用,”陈留斐摆了摆手,“朋友之间不要这么客气。”
进电梯之前,陈留斐还不忘叮嘱,“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电话二十四小时都开着机。”
给冰宝过生日
“冰宝,我想给你过生日,在我印象中,你还从来没有过过生日的,”这天早上起来,吃完早餐,楚舸薇对冰宝说。
“可我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冰宝边喝咖啡边说。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庆祝你满二十岁,”楚舸薇临时决定。
“耶,我又大了一岁,”冰宝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说吧,你都有些什么愿望?”楚舸薇说,“今天我满足你所有愿望,哪怕让我倾家荡产都可以。”
冰宝捧着杯子认真思考起来,“说愿望吧,倒还真有一个,我好久没有在草坪上打过滚了,你可以带我出去打滚吗?”
“你确定你的愿望就这么渺小卑微?”楚舸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