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过分!你这是要打劫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吗?&rdo;单凉可怜兮兮地捂著自己的背包,向後退了两步。林觉不由分说提枪就上,凌厉的攻势让单凉也不得不避其锋芒,在地上各种翻滚躲藏,一边跑还一边高叫:&ldo;杀人啦杀人啦,林觉杀人啦!&rdo;林觉紧紧皱著眉,恨不得一枪捅死这只上蹿下跳的跳蚤,但是单凉的闪避非常到位,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避开他的攻击。可是即便如此,几轮下来单凉身上也挂了彩,加上枪头的腐蚀效果,他现在著实不好受。──这个人留不得。林觉虽然绝不是嗜杀之人,却也不是不敢下手。这种浑身上下都透著危险的可疑分子,他绝对不会手软。枪头擦著单凉的脖颈,空气中迸射出一串血花。单凉後退几步捂住脖子,眼里杀气顿现:&ldo;你玩真的?&rdo;林觉不答,提著枪一步步向单凉走来。单凉心中一凛,眼神,那个人的眼神变了。他看人的眼光一向令人称道,如果说最初对这个人的印象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学生,现在他却不敢确信自己的判断了,这分明是一只出柙的野兽!林觉那放空的眼睛里奔腾著浓浓的杀意,每一步都带著慑人的威压,单凉甚至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墙角的猎物,根本无处可逃!──危险。单凉瞳孔骤然紧缩。林觉手上的长枪直刺单凉要害,单凉摸出包里的匕首格挡,却架不住被林觉的力气被瞬间挑飞。匕首在蜂巢充满粘液的地面发出粘腻的闷响声。&ldo;不玩了不玩了,你这人太较真了,一点意思都没有。&rdo;单凉後跳几步嬉皮笑脸地说,&ldo;不过你最好也快点跑,刚才我那麽大声,蜜蜂肯定觉察到这里的动静了,再追著我可要小心了,我可是打算找个蜜蜂多的地方避避风头呢。&rdo;说著单凉转身欲逃,身後强烈的危机感和微妙的风声让他下意识地侧过了身,右肩上传来一阵剧痛,他踉跄了一下,左手按住匕首附近的伤处,忍痛继续向前跑。林觉提著枪,飞出匕首的左手在虚空中握成拳,不满地啧了一声:&ldo;偏了。&rdo;说完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蜂巢里一片寂静,林觉一个人独身走在四通八达的迷宫里。脚下踩著奇异的黏液,发出恶心的水泽声,他还路过了幼蜂聚集的巢穴,地上尽是六边形的凹槽,里面灌满了黄褐色的粘稠液体,而液体里则浸泡著大大小小的幼虫。白胖的幼虫蜷缩成一团,在液体里扭动著,角落里还躺著数具腐烂的尸体,头顶被蛀了一个巨大的孔洞,就连身体也干瘪了下去,像是被吸干了一样。他不由一阵恶心,不论是那些肥胖的幼虫还是那些尸体,甚至是无处不在的黏液,都在刺激著他空荡荡的胃。一只工蜂爬进来喂食幼虫,被林觉一枪刺中复眼之间的部位,瞬间咽气。蜜蜂也越来越大了,这一只足有一米长,巨大的复眼像是网格一样,更可恶的是就连复眼上也长满了细长的绒毛,令人胆寒。林觉用枪头拨了拨蜜蜂的蛰针,针头尖锐,看起来十分危险。沿著幼蜂室角落的通道,林觉继续往前走,他也不知道宋寒章和他跑散後会在哪里,只好到处碰碰运气。就这麽一直走,他竟然误打误撞地来到了王台──蜂後诞生的地方。一大片空地让林觉以为自己走出了蜂巢,仔细一看四壁却依然是布满了黏著物的封闭空间。不远处是一大片浅池,里面灌满了金黄色的厚重液体,旁边堆满了碎石一样的东西,垒了足有半米高。金色的液体中似乎有什麽黑影在扭动,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想去看个究竟。突然,水花声乍响,一个浑身湿透的的人跌跌撞撞地从浅池中爬了起来。&ldo;……夏欢?&rdo;林觉诧异地叫她。她不是死了吗?夏欢浑身上下滴著金色的粘稠液体,几次跌倒在池子中,却还是努力爬了起来。林觉想上去拉她一把,但是直觉却在一旁警告他。於是他按捺住了。夏欢终於站稳了,她蹒跚地走到池子的另一边,用力将里面的一个黑影拉扯了起来。黑影赫然是一头长发的陈露,夏欢满脸狰狞地将她甩在了池子外的地上,然後自己努力爬出了浅池。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林觉一头雾水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夏欢狠狠掐著昏迷不醒的陈露的脖子,陈露似乎也有些醒来,反手按住夏欢的脑使劲往地上拖。两人厮打成一团,原本就破碎不堪的衣服早已成了一团破布,两个全身湿透的女人以各种不能想象的姿势打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