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言心中一惊,攥紧了手中杂志,说道:“爸爸问什么?”
李妈道:“大老爷下午遇见一位姓叶的熟人,还带着他的一个儿子。那熟人的儿子,说是你的朋友,老爷不晓得你们二人竟然认识,就把我叫去了,让我来问问你。”
她重新展开发皱的杂志,低下头一边看杂志,一边说道:“姓叶的人多了,我哪耐烦记得他是哪一个。”
李妈见她这么说,踌躇半响,到底识趣地不再多问。
爱真这一病就过去了几日光景,这天上午,屋门忽然被推开,她抬头一望,不意来人却是晓茵。
她讶异地站起身,道:“四表姐。”
晓茵气色一扫前时灰暗,因为项家正处丧期,她前来拜访,不施脂粉,依然顾盼生姿。她今番作洋装打扮,套在玻璃丝袜里的两条腿像晾凉的麦芽糖,从视觉上散发着食物的香气。白嫩的指尖涂着桃红蔻丹,整个人像是一件刚拆开包装的商品,不仅仅美丽,更是美丽得崭新。
晓茵唇边噙着笑,手间捧了一小束白玫瑰,笑着对爱真说:“听说你病了,我不请自来,你可别怪我叨扰。”
她从晓茵手中接过玫瑰花束,欢喜地嗔怪道:“我哪会怪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时,李妈上了几盘子热腾腾的糕点,端来一壶新茶。她连忙请晓茵坐下来,让李妈把花瓶里灌上水,亲自将玫瑰花插进瓶中。
晓茵很仔细地打量她,问道:“看你这样憔悴,究竟是怎么病的?”
她笑道:“前日淋雨发了场烧,这么一折腾,我才在床上躺了几天。你能来看我,已经叫我觉得好多了。”
晓茵莞尔一笑,又道:“对了,我问你,你可是有个仰慕者,名字叫作叶自衡?”
她心中纳闷,淡淡地说:“咦,怎么最近总是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晓茵挑了挑眉毛,表情显得富含深意,“本来我还不大肯定,但你这么一说,可不就落实了我的话。”
听毕这话,爱真饶有兴趣地说:“难道最近有什么关于他和我的传闻吗?”
晓茵道:“也不算传闻,只是你待在家里不知道罢了——对了,说之前我还得同你报备一件事,原本我爸爸认为密斯特叶,是个女婿的好人选,在酒醉的时候,还跟他父亲说过几句玩笑话,后来便自然没有下文了。”
晓茵既然坦然说出这话,便证明没有什么好尴尬的。于是她催促道:“四表姐,你就别卖关子啦,究竟有什么传闻?”
晓茵笑道:“你且听我慢慢道来,据那密斯特叶说,他十分欣赏你,并且很有与你订婚的意愿,密斯特叶的父亲,似乎已经与你爸爸交谈过了。”
听完这话,爱真一时不知所措,紧蹙起眉头,没有开口接话。她慌乱想道,她和自衡其实不过见了三次面而已。漫说订婚,两人尚未确立正式的恋爱关系,他怎会提出订婚呢,这实在非常唐突。
晓茵觑着她脸色,又慢慢说道:“我总觉得你就这样订婚,未免太仓促了。”
她强打起精神,微笑道:“我虽然认识密斯特叶,可要说同他订婚,我是不曾想过的,何况我并没有效仿旧式婚姻的打算。”
晓茵笑道:“那么,他是你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