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希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就是不服气,事到如今都还不服气,不相信这女人竟然会瞎了眼,甩了他转而去跟另一个处处不如他的男人——难道还真是“真爱”?
呸!
他迟疑地看着她:“那你——”
“为什么跟你分手?”宁妩见他面色有所缓和,立刻摆出沉痛脸,委屈地打感情牌:“阿凌,你想想咱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有没有让你给我买过名牌买过首饰?我生日都只是向你要了一盆盆栽;我们交往的那段时间,我有没有真心实意地对你?你走路我给你提书包,你吃饭我给你递纸巾,你看书我给你当枕头……”
“你住口!”
凌希烦躁地打断她的话:“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你劈腿的事实。”
“唉。”宁妩造作地叹了一口气。
凌希以为她有下文。
可她偏偏又不说了,就委委屈屈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凌希冷冷地别开了眼,望着窗外黑压压的天,心绪稍乱。
半晌,宁妩突然说:“其实这一切,你我都没有错,错的都是人体荷尔蒙。”
说着,她小心瞥了一眼他,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大胆地继续说:“荷尔蒙这东西,很多人都以为它只分雌雄,其实不是的,它的类别太复杂了。譬如:a类雌性荷尔蒙天生就容易受到b类雄性荷尔蒙的吸引,就好比我被你吸引,但是这种吸引就跟鸦片一样,感觉再飘飘欲仙,吸太多它要死人的哇!于是人体为了维持生命正常运转,会产生一种‘反荷尔蒙’,正是这种反荷尔蒙,无情地扼杀掉了a类雌性荷尔蒙,也一并扼杀了这种荷尔蒙所带来的激烈感情……”
“而此消彼长的道理我们都明白,当a类荷尔蒙死去,另一种新的c类荷尔蒙又会占据主体,而这种荷尔蒙,吸引它的可能就不是b类雄性荷尔蒙了,而有可能是另外的d类,e类,f类,甚至更多。”
……
她侃侃而谈,句句扣人心弦,令屋内众多保镖们都恍然大悟,向她偷偷传来了敬佩的目光,目光中的大意多半是:文化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宁妩欣慰,饱含期待地看向凌希:“阿凌,你现在明白了吗?扼杀掉我们感情的,不是我劈腿,也不是你无情,而是一种让人无能为力的不可抗力,我曾经也挣扎过,痛苦过,但奈何——”
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汪汪!”
“喵~~~”
阿福阿美乖巧地蜷缩在她脚边,安慰地用爪爪摸了摸她的手,也是懂事。
凌希没有出声,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深深地盯了她好久,盯到她都后背发凉的时候,他突然惜字如金道:“你自己好自为之。”
转身拉门走了。
宁妩大喜不过三秒,就听到男人沉沉的声音吩咐保镖:“把她的护照身份证搜走!”
人干事?
卧勒个大槽!
最后,保镖们浩浩荡荡走了,宁妩坐在破公寓的地板上,目光扫视一遍被扫荡过后的公寓,抱着一猫一狗嚎啕大哭:“猫狗不如的贱货!姑奶奶奉献给他的青春全都喂了狗!喂了狗!”
这下彻底成了“无证游民”。
手机响了。
宁妩气哼哼按下通话键,里面传来温柔的女声。
“宁小姐?”
“我是。”
“是这样的,明天就是缴费时间了,您是跟往常一样打款还是亲自——”
“怎么这么快?”宁妩抹了一把脸上的灰,问道:“我不是前天才交了九万块吗?”
“那只是试用新药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