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落本想去找卞宜问问扶天门的情况,但料想卞宜整天被关在这里对外面的情况也并没多了解,而且她也并不了解卞宜的行事作风,万一她走露了风声,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她离开卞宜所住的屋子,又跳过了几个屋顶,突然问道一阵药味,她仔细闻着那药,心道:&ldo;防风、天麻、川芎、白芷这几味药应该是有的,这正是治头风的药嘛,看来这药是给渊锻熬的,而且他住得离这儿应该也不远了。&rdo;她循着那药味找过去,心生一计:&ldo;哈哈,既然我都来这里了,我得给渊锻的药里加点东西,只要把渊锻迷晕了,就算是被人发现也奈何不了我们。&rdo;
沈碧落走近那小厨房,里头就只有个小厮守在炉子边打盹。沈碧落害怕他没睡死,便弹了个石子进去,那小厮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沈碧落轻身走了进去,快速将迷药撒进了药罐里,然后回到屋顶,等着看等会儿药会端往何处去。
不久后,一名年纪稍长些的护卫进了小厨房,将那熬药的小厮一脚踢醒,随后取了药出门去了。
沈碧落紧跟着那人,见他穿过一条小路,来到一间依山而建的普通小屋前,有一少年从小门出来,朝那护卫走去,少年道:&ldo;今天的药到得晚了些,我正打算去小厨房瞧瞧呢,你就送来了。&rdo;
那两人说话间,展舒带着詹琴从墙角出来,迅速进了那扇开着的小门。
沈碧落看到他俩也找到了这里,吓了一跳,心道:&ldo;怎么他俩恰好这个时候来了,可别被渊锻发现了,我哥做事向来稳重,他应该是在这里探听了很久,有了把握了才敢进去。&rdo;
那接药的少年拿了药,便进屋将门合上了。
沈碧落一直都提心吊胆不敢离开,不住为展舒担心:&ldo;我猜到渊锻疑心重,肯定会让人给他试药,所以药不敢下太多,喝那么一口是看不出什么的,他要是将这药全喝了也睡不了太久,要是他醒来刚好撞上我哥那就惨了。&rdo;
她又看了这屋子周围,并无其他不寻常的地方,心想:&ldo;渊锻果然疑心重,选了个不起眼的地方住,但是他的住处绝对不会只有两间屋子这么简单,他这屋子里头肯定还会有什么名堂。&rdo;
展舒和詹琴进了那屋子后,赶紧朝前走至一角落躲了起来,避免被后面进来的人发现。屋子里极为安静,仅凭听就能听得出来这屋子绝不止从外面看到的那么大,再往里走时应该另有通道,可通向里头的密室。展舒听到那后来进来的少年走了另一个方向,他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看来里头还可以进去很远。
随后,展舒又听到细微的人的说话声,他想听清楚一些,便小心地往前走了几步。
&ldo;小的刚试过这药了,没有问题,掌门趁热喝吧。&rdo;
一个苍老的声音&ldo;嗯&rdo;了一声,后来就再无其他声音了。
詹琴躲在展舒后面,刚一挪动身体,手肘将书架的书撞到了地上,他吓得立马捂住了嘴,头靠在展舒的背上。
&ldo;外头这是什么响声?&rdo;
展舒听到又是那苍老的声音,心里急道:&ldo;糟糕,渊锻修为那么高,想来听力极好,这下如何是好?&rdo;
一小厮正要朝展舒他们这边走来时,少年道:&ldo;门我已经关上了,没人进得来的,掌门已经睡下了,你去门口守着就行了。&rdo;那小厮便转身朝门口那边走去了。
展舒用背顶了顶詹琴的头,示意他不用这么紧张了。
他又朝大门看了一眼,那里已经有两个人守着了,看来刚刚那小厮是守在小门那边去了。
詹琴附在展舒耳边道:&ldo;这下进得来出不去了,早说了要你别进来了,你非要进来,这下好了,往前走不得,往后退不了,只能在这角落里等死了。&rdo;
&ldo;别啰嗦!是你自己悄悄跟着我一起进来的!&rdo;展舒瞪了詹琴一眼。
詹琴瘪着嘴,下巴磕在膝盖上,一副又委屈又着急的样子。
展舒看到不远处挨着墙放了一个花几,花几后面挂了一副字画,字画的下摆刚好被花几压住了。
那花几上摆着的花木都已经枯了,展舒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心想:&ldo;这屋里这么暗,哪里养得活这些东西,这花几摆在这里好像是有别的用处,难道是那画里头有什么名堂。&rdo;
他轻轻往朝那字画移过去,他的手指触在字画上时,发出了一声像敲在木板上的声音。
&ldo;难道这里面有其他通道?&rdo;展舒小心地移开花几,掀起字画,看到字画后面有一张木门,那门与字画差不多同宽,他试着推动木门,可那门像是钉在墙上了一样,完全推不动。他又朝各个方向用力推了推,当他朝下方用力时,木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他赶紧朝里面跨了进去。
这时,詹琴正弯成一团看着展舒,展舒微微抬起字画示意詹琴赶紧过去,但詹琴看着远处有一人正背对着他站着,吓得一下看那人,一下看展舒。
展舒朝他点点头,示意他不要害怕,詹琴终于鼓起勇气跨进了那道门。
展舒又将字画放下,只手提起花几从一侧放到字画前面,再将那木门还了原。
他们二人脚踩的地方只是一大间密室上空的石台,展舒带着詹琴飞了下去。
密室中有三个大架子,架子上摆着大大小小的各色瓶子,展舒猜想这里头装的应该是扶天门炼制的各种丹药,这时他对这些东西都已没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