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落正要喝水时,听到前面有人正在朝她大吼:&ldo;嘿,丫头,留点水给我喝!&rdo;
她水都递到嘴边上了,又立马放下,朝那人看去,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人口气竟敢如此狂妄。
一眼看过去时,看不清那人的五官,只能看到一张胖脸和布满了半张脸的络腮胡须。
那人解开上衣,挺着又黑又圆的大肚子朝沈碧落走来,脚掌踏在地上的样子极为放肆,恨不得一步踏出一个脚印来。他走近沈碧落,伸手欲夺沈碧落手中的水壶。
詹琴看到沈碧落完全不把这人放在眼里,生怕沈碧落要吃亏,走到沈碧落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道:&ldo;算了,给他吧,我们快些走,过了这段路就有水喝了。&rdo;
沈碧落心里极想教训一下这狂妄的汉子,但想到也用不着为了一点水和他大打出手,便将水壶扔给了他。
那汉子接了水壶,立马往回跑,跑至一棵大树前蹲了下去。原来那树下面还坐了个人,那汉子将水壶递给树下坐的人,那人喝了几口后,又将水壶递给那汉子。
沈碧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便继续朝前走去,走近时,才发现那树下所坐之人竟是个认识的人。那人蓬头垢面,脸上还有些淤青,看到沈碧落正在看向自己时,低下头把脸转到另一边去了。
&ldo;这是包严?&rdo;沈碧落突然就将他认了出来,顿时心里火冒三丈,冲到他跟前,拔出碧落剑直指他咽喉。
那汉子本想来挡,但他以为沈碧落只是个弱女子,根本想不到她能出手这么快。
沈碧落狠狠地看着包严,恨不得一剑就这么刺了下去,但她看到包严这副模样,猜想扶天门那边肯定出了什么事了,便朝包严厉声道:&ldo;好你个包严,你也有今天,平时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却是个阴险小人,把千宿派所有人都骗了,放心吧,我不会这么轻易让你死的,我要把你带回千宿派,让千宿派所有人每人在你身上划一刀。&rdo;
詹琴躲在仆人身后看着,吓得全身直哆嗦,小声念道:&ldo;碧落姑娘怎么这么凶,我好害怕。&rdo;
包严抬起头来瞟了一眼沈碧落,道:&ldo;我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我也无话可说,今天到了你手里,我也没想活着离开了。&rdo;他又转向那汉子,小声道:&ldo;三哥,你回扶天门去吧,趁着掌门还不知道你是跟着我走了,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安安生生过日子吧。&rdo;
那汉子垂头丧气地朝树干上打了一拳,嘀咕道:&ldo;我不想回去,你为掌门卖命,而他还这么怀疑你,让你现在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rdo;
包严费力地站了起来,拍了拍那汉子的肩,叹道:&ldo;哎,情有可原,我知道他太多事情了,他那人又多疑,我如今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他怎么会容得下我在他身边。你走吧,你若不想回扶天门,那你再去哪里找个活路也好,跟着我我也保不了了你了。&rdo;
包严话刚说完,那汉子见沈碧落剑已收起,想趁机将她推倒,自己好带着包严跑,却被沈碧落跳起来踢到下巴,他脖子一伸,上身往前倾,双手扶在了树上脚下才没摔倒。
&ldo;念你与我无仇无怨,我今天也不会为难你,你要再不知好歹,我把你们俩都杀了。&rdo;沈碧落又拔出了剑,指向那汉子。
那汉子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沈碧落了,看着沈碧落将包严带走了,急得在原地哭了起来。
詹琴看那人表面上蛮横无理,其实心地善良忠厚老实,便蹲在一边安慰起他来。那汉子突然一手掐向了詹琴的脖子,痛得他大喊:&ldo;救我,碧落姑娘救我……娘子,救我!&rdo;
沈碧落回头一看,见詹琴吓得闭上了眼睛,对着空中一顿乱喊,被他气得咬牙切齿,骂道:&ldo;哎呀,我怎么惹上了你这个事精,你还有脸喊!&rdo;
那汉子拖着詹琴的脖子朝沈碧落走近了些:&ldo;你把包兄弟放了,不然我就掐死这小子,大不了我就是一死。&rdo;
沈碧落正在犹豫之时,听到&ldo;嗖&rdo;的一声,直见树林里飞出一个身形矫健的黑衣人,笔直朝她这边冲来。
那黑衣人一脚踢在沈碧落手上,她握剑的手臂顿觉一阵麻木,手上的剑差点就掉落在地。黑衣人的目标并不在沈碧落,而是在包严,他一把抓过包严的手臂打算将他掳走。
沈碧落定了定神,想看清黑衣人的样子,却觉得他脸上一团模糊,眼睛越看越累。她使出因缘九式朝黑衣人打去,但那黑衣人好像会一种极为奇特的步法,在不停地变换着位置,根本打他不着,几个回合下来他轻易地躲过了沈碧落的追击,带着包严走了。
跟着包严的那汉子看到有人将包严抓走了,松开詹琴,赶紧追了过去,却没追到几步就不见了那黑衣人的身影。
詹琴吓得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又摸着脑袋,一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
他小心地朝沈碧落走去,站在她身后,小声道:&ldo;我怎么觉得这人的身形这么熟悉呢,像是梦见过这人一样。&rdo;
&ldo;刚刚这个黑衣人?你能看清他的脸?&rdo;沈碧落正在使劲回想刚这黑衣人的样子。
&ldo;我也看不清,也真奇怪,这人明明离我也不远,怎么就他的脸这么模糊呢,像个无头人一样。不过我看他的背影觉得很熟悉,好像就是我梦里走出来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