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并未挂什么牌子,入口处由几个木桩支起,再往里看时,有几间石屋。除了入口处有四名汉子把守,并不见其他人。
沈碧落听到石屋后边传来哭喊声,立马想到曾阿四突然坐起来朝她傻笑的情形,觉得他们可能得的都是同一种怪病。
她正想偷偷潜进去看个究竟时,见两名汉子抬了个人出来,那人身上盖了一块白布,而脚上像是寻常庄稼人穿的鞋。
&ldo;难道又有山下的村民被害?&rdo;沈碧落暗道,拉着展舒躲向了一旁的矮树丛。
那抬着尸体的两名汉子从沈碧落前面的矮树丛前经过,一人口里正念念有词:&ldo;……人都没死,就这样拉去活埋了,真是伤天理啊,可别报应到我们身上啊,我们还是像上次那样,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吧,我们自己也逃了,指不定老大哪天也让我们试药……&rdo;
&ldo;逃!要是被抓回来了,我们会比这些人死得更惨。&rdo;
&ldo;反正都是一个死,我们何必还做这些伤天理的事,来世要遭报应的。&rdo;
沈碧落恨得咬牙切齿,起身就要往那石屋走,展舒拉住她道:&ldo;先别冲动,别让那把守的人看到了,让里面的人有了防备,我们先悄悄进去探个虚实再说。&rdo;
沈碧落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与展舒先是跃到不远处一棵大树上,再从树上飞到里面石屋的屋顶上。
两人从屋顶跳了下来,又找到修得最为精致的石屋,猜想荆洋很可能就在这石屋里了。
他们又悄悄进了那石屋,里面空无一人,沈碧落刚躲到一柜子后头,就听到里面传来吼声:&ldo;什么人,竟然鬼鬼祟祟溜进来,还以为老子听不到!我让你进得来出不去!&rdo;
&ldo;哎呀,我这么轻手轻脚地溜进来,里面的人竟然都听得到。&rdo;沈碧落不禁暗暗叫苦,猜想里面这人必定是功夫了得。
沈碧落正犹豫着要不要出来时,&ldo;啪&rdo;地一声,她眼前的大木柜被劈成了两半,幸好展舒反应快,将沈碧落拉到了一边。
一面目清秀的青年男子立在了两人面前。这人穿一身黑衣,手脚显得比一般人略长。细长眼睛里散发出狠厉的光,让人看一眼后就想回避他的目光。
沈碧落暗道:&ldo;如此大奸大恶之人,我还以为相貌奇丑无比呢,却长得这么人模人样的。&rdo;
那人冷笑了一声:&ldo;两位小友既然有这个兴致来找我荆某,何不让人通报一声,我好以礼相待啊。&rdo;
沈碧落骂道:&ldo;好了,别装模作样了,你坏事做尽,能上门找你就是取你的狗命来的。&rdo;
&ldo;小娘子口气不小,我倒想领教一下你有什么本事来取我的狗命,哈哈哈……&rdo;荆洋的笑声在石屋里回荡着。
沈碧落本想痛骂这人一顿,但顿感身体中一股力量正在各条经脉中猛蹿,让她非立马出手不可。
她挥剑直指荆洋,此时,她感觉碧落剑在她手上更为运用自如了,好像已经忘了剑为外在之物。
荆洋用一股真气将自己护住,沈碧落的剑气也伤他不得。
在展舒和沈碧落的合力对抗下,荆洋依旧安然无恙。荆洋见两人也将他奈何不得,得意地笑了两声,随后便开始发起反击。
眼看荆洋将对展舒不利,沈碧落一时情急,朝荆洋逼近,感觉身体突然一下不受自己控制,掌心一热,一股剑气直中荆洋胸口。
&ldo;难道这是因缘九式?威力竟如此之大!&rdo;沈碧落心里嘀咕道。她趁机逼近荆洋,将剑指着他的喉头,喝道:&ldo;哼,你不是拿人试药吗,难道你就不想尝尝你炼的这药吃下去会是什么感觉?药呢?&rdo;
荆洋把眼睛看向别处,道:&ldo;要杀便杀,别废话,你那些道理别给我说,我不爱听。&rdo;
沈碧落又把剑尖对着荆洋的眼睛,道:&ldo;不给我药是不是,那我刺瞎你的眼睛。&rdo;
展舒对沈碧落使了个眼色:&ldo;算了,碧落,杀了他吧。&rdo;
&ldo;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他了,我要让他死得比那些试药的人还痛苦。&rdo;沈碧落将剑尖往荆洋眼皮上一划,荆洋眼皮颤抖着,鲜血直往外冒。
展舒有些恼了,大声道:&ldo;行了,碧落!&rdo;
沈碧落眼睛有些发红,朝展舒看了一眼:&ldo;你看不下去,你可以出去。&rdo;她说话的样子变得更为冷漠起来。
展舒心想:&ldo;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一下这么蛮不讲理起来,这种歹毒的事情真不像她能做得出的。&rdo;
沈碧落手往前一顶,荆洋痛得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展舒实在看不下去了,拔剑刺向荆洋咽喉。
沈碧落将剑尖上的血迹在荆洋衣服上擦了擦,狠狠地看了一眼展舒,冲出屋去。头顶的太阳让她感觉到十分刺眼,她抬起胳膊盖在自己眼睛上,觉得眼前有片红光,随后便有些眩晕。
她在原地蹲了一会,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下觉得像做梦一般。&ldo;我刚刚怎么吼起我哥来了,我在做什么?&rdo;沈碧落念道。
这时,几个荆洋的手下正吓得战战兢兢想往山下走,他们看上去已经知道石室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正害怕两人会过去伤他们性命。
展舒朝那些人喊道:&ldo;你们都走吧,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恶人总有恶报,你们如果不重新做人,下场也和荆洋一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