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落听到这里,沉默了良久,一时也觉得雪焰的话无法反驳,便断了从他这里找到速成的法子的念头,只得自己再慢慢想办法。
雪焰将整理剑诀一事向沈碧落交代了一番之后便离开了,临走前还告诉她如果剑室的资料不够可以上洗心阁去找。
沈碧落一听她能有机会进洗心阁,又开始动了自行寻找速成之法的念头了。
她在剑室一呆就是两个时辰,连千宿派最普通的剑谱她都不放过,挨个琢磨一番,看自己能不能从中获得什么启发。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她脑子里也是白天看到的那些招式,但仍然没有想到什么突破的地方。
第二日一清早沈碧落径直进了洗心阁,有了雪焰的允许她终于有机会能在洗心阁畅行无阻了。
沈碧落快速地查阅了几个藏经室的心法和剑谱,仍旧找不到任何突破点。
几个藏经室的书籍根据书籍使用的频率都做了分类,沈碧落把目标落在了最破的那间藏经室上。
&ldo;因缘九式,这名字怎么这么古怪,书也挺破了。&rdo;沈碧落在一堆书中发现了一本名字与周围书明显不同的书。
翻开一看,沈碧落瞬间被书中的要诀吸引住了,好像是自己与这写书的人心意相通一样,虽然内容说的玄乎,但她立马就能够悟到每一句话中的意思,读起来比那些经常接触的书还要觉得顺畅。
沈碧落读完后,又按着书中提到的穴位图式试着打坐运气,再睁开眼睛时,只觉眼前更为明亮,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好像自己处在一片寂静的原野之上,与天地靠得更近,天地间的灵气能贯穿周身。
&ldo;我就说我怎么能这么快就记住这书里的要诀,原来和师父教我的月落九天有相似的地方,只是这两种心法到了一定的地方好像就开始分道扬镳了,月落九天练下来总觉得有些吃力,而这因缘九式练完却是像饱饱地睡过一觉一样,我现在这精神头好像是骨头里都卯足了劲。&rdo;
沈碧落将因缘九式又背了一遍,确认自己能够完完全全记下了才将那书放回去。她也没有心思再去查其他的书了,回去之后将因缘九式默写下来,藏到放私人物品的柜子里。
到了晚上睡觉时,沈碧落听到小团子睡了,便坐起来再回忆一遍因缘九式的心法。迷迷糊糊中,她忘了自己坐在床上了,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梦里她变得强大起来,面对渊锻也信心倍增,丝毫不感到畏惧。
早晨醒来时,沈碧落睁眼便看到小团子坐在自己床前。小团子见沈碧落醒了,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圆眼睛里流露的满满都是好奇:&ldo;碧落,你怎么了,你晚上怎么说起梦话来了,都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病了呢,一早就坐过来看你了。&rdo;
&ldo;梦话?我说什么了?&rdo;
&ldo;像是在背心法口诀了,都是四个字四个字的,说得也不是很清楚,有几个字听着像是穴位的名字。&rdo;
沈碧落心里一惊,暗道:&ldo;原来我梦里都在说这些东西,还好小团子懂得不多,不过我还是小心为好,别哪天被师父知道了。&rdo;
沈碧落在这段时间里,除了躲雪焰,也总躲着展舒,她知道最懂她的人还是展舒,她最近有什么异常,展舒是最容易看出来的,而且展舒的想法和雪焰又是一路的,两人都特别反对那些急功近利和旁门左道的修炼之法。
她害怕见到展舒,可一段时间没见他时,又总想看看他。
沈碧落听到屋外展舒和小团子说话的声音,有些紧张起来,她照了照镜子,生怕自己练了因缘九式之后外貌和精气神上能让他看出什么来。她仔细看时,脸上的红印子好像又淡去了一些,现在已经不大能看得出来了。
展舒敲门进了屋,手上拿了个布包。沈碧落假装在整理屋子,看到展舒进来了也只是随意地看了他一眼,他看上去已经没有把沈碧落两次护住詹琴的事情放在心上了,脸上神情与平日两人见面时并无异样。
&ldo;新进来的师弟带了好些药材来,我挑了些好的给你拿了过来。&rdo;展舒将布包往桌上一放,又朝沈碧落走近,&ldo;伤口好完了没有?&rdo;
&ldo;差不多好了,都结痂了。&rdo;沈碧落躲开展舒,朝桌子边走去,将布包里的东西收了,又整理了一遍桌上的其他东西。
&ldo;后天是爷爷的忌辰,我想回去看看,你和我一起去吗?&rdo;
沈碧落听展舒提到张图,心里一下平静了下来,刚有的忐忑心情完全都抛开了,认真地朝展舒点了点头。
☆、第二十八章心性大变
棋川旧居仍在,而沈碧落心中却平生沧海桑田之感。
在离家的短短几年里,才知道年少时的梦想竟是如此难以实现,她从未想过要大富大贵,想要的不过是家人团聚,能与所爱之人相守,而今才知道仅仅活得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只要求普通人所想要有的幸福都如此之难。
而展舒面对曾经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不像沈碧落一样这么多感慨,在他看来,过去就是过去,既然已成过去也就不值得因为过去而徒增伤感。展舒现在并不会觉得现在是无家之人,对于他来说,心之所适即是家。
因此,沈碧落对于人世间的生离死别总是比展舒要看得重,执念更深。但她也深知,展舒不是无情,张图对他的恩情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