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这个地区雨水最高发的时节,却是一滴水都没有,还在期盼的众人,顿时瘫软了下来。
那些不再奢望的人家,也纷纷开始翻田,种植黄豆、红薯、花生。
其实他们这个时候,原本刚刚割完稻子还有些含水分的田地,都已经晒得板硬,却是错过了最佳种植时间。
红薯在插秧子的时候,最需要水分,黄豆、花生,最初点种子的时候,也是需要水分和粪肥的。
那些前期,割完早稻就种植的,发芽的发芽,扎根的扎根,以后只要时不时的在河里挑些水浇灌一次就好。
二丫家的田地太多,水库的水虽然还有不少,但是这一季过后,再不下雨,也是要干底的,
好在经过庄子的河水,虽然不多,至少还没有断流。家里的井水,也还能打上水来,这些都是让二丫感到放心的地方。
要是连井水都不出了,那才要命!
八月中秋过后,二丫听说小虎几兄弟不见了。
虽然,恨极小虎的所作所为,但是她还不能对他们做到冷漠不理。
招来蔡宝成,二丫问:“你最近可有跟着他们?”
蔡宝成低头想了一会,抬头对着二丫说道:“东家娘子,我知道您想问什么!我猜测,他们是到北边草原贩茶叶去了!”
二丫惊得站了起来,急问:“你怎么知道的?他们从哪弄的茶叶?可有茶引?”
蔡宝成回道:“从哪弄的茶叶我不知道,有没有茶引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二东家想贩茶叶,是因为我见大东家和二东家找那牡丹要契书,没有要到。之后就开始跟陈掌柜的打听,他们家什么时候送茶叶去北方草原。”
二丫不大相信的看着蔡宝成,嘴里说道:“他们还能拿出那么多钱去找那花魁?”
蔡宝成哈哈大笑:“还什么花魁吆!上次被您给打的破了相。又加上我们几个散布的,凡是跟那女人在一起的男人都要倒霉。现在十两银子都没有人要她了!”
“。。。。。。”
既然他们几兄弟跟着白老居去草原贩茶叶,那倒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至此二丫就不再过问,他们几兄弟的事情。
九月初,三叔带着来子终于从南方回来。
现在的三叔,已经不再是跟着别人后面跑商了。而是自己带了一个商团。专门将他们王家庄的东西往外带!
三叔刚到家,还没有来得及歇息,就被太爷爷一顿训斥,“你们怎么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三叔连马缰绳都没有放下,就急着给爷爷解释:“爷爷!这一路上老有人为了抢水打架,好多人一起打,有用大锹铡人的、有拿锄头砸人的、还有人那大刀砍人的,每一次打架都有死人,我们不等他们打完都不敢过!所以。就耽搁了这些时日。”
太爷爷听的吃惊,语气却平复了许多:“那你不知道让人带个信?你不知道家里人都为你们担心啊!”
三叔无奈的回道:“爷爷!现在谁敢一个两个的走路啊!?还没有看到流民的时候,那路上抢水打架的就十几起,要是万一碰上有流民,那不得被抢的精光。”
三叔接着又说:“我这到家了,才看到竟然还有种庄稼呢!我们一路回来,看到的都是晒的开裂的庄稼地。连根草都没有,估计明年过了春就有人要逃荒了。”
太爷爷惊讶的问道:“南边已经这么厉害了?那他们抢水都是抢的那儿的水?”
三婶帮着把三叔的马牵走。又给打了水过来。三叔一边洗手一边说道:“还能是哪里的水?不就是大江里的,旱的太厉害了。
官府就往各个支河里放水。按着县城、小镇,分着放。
离得大江近的还好,那离得远的,分给他们的水,被人路路节节的截走了,人家能不急疯了。
所以啊!临到哪个村镇领水。就派青壮年的带着家伙什,从头到尾的看着。遇到有那偷水的,可不就打起来了。”
太爷爷叹息的说道:“他们还算好的了,还有水可抢,我们这儿离得江远。连个官府派水的机会都没有!”
三叔忙安慰爷爷:“爷爷!别看他们有的水领,可是他们的田地啥都没有,现种也来不及了,我们这儿我还看到家家田地都是绿油油的,很好了!”
太爷爷得意的笑了:“哼哼!那是你爷爷我英明神武,早有准备!”
三叔适时的奉上马屁:“那是!咱家爷爷人老成精,这点事还能考虑不到!?”
太爷爷老脸一红,冲着孙子喝道:“去!”
三叔问爷爷:“对了!爷爷,我这一路看到人家的水塘、河流都干了,你们哪来的水浇的庄稼?”
太爷爷激动的问:“你说,别地河流都干水了?!我们村头的河里还有水呢!小是小,那也够浇我们周边十几个村庄的庄稼地了。”
“那看来!我们家这个河流的源头不缺水。”三叔判断性的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