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见嫂子们不相信自己所说的,也不打算多做解释。就忙着烧水,冲点糖水给她们喝。
大舅母忙拉住她,“别弄!我们不渴,好不容易在一起说说话,你还忙什么忙?”
大舅母接着说:“你说你家侄媳妇是我们旁边刘老家的姑娘,我怎么没认出来?”
“就是那刘来顺的二女儿,她家还有田在我们家南边那个大水沟边上。我在家的时候,还有见过刘来顺去那田里干活。”
大舅母恍然大悟似得,“哦!。。。。。要是刘来顺的女儿,我应该见过,她也应该认识我啊,也该认识我家春芝啊!我怎么见着她虽然客客气气的,可是倒像是不认识我们一样?”
二婶摇摇头,脑补了一会儿,不确定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她觉得从大财家又嫁到我家来,让你们这些熟人知道,不好意思吧?她到现在连娘家都不回呢!”
二舅母慢慢吞吞的说道:“其实,她回娘家应该没有什么,我们要不是你的娘家,我们都可能不会知道。我们那边没有谁听说这事,也没有哪个传过。”
二婶叹口气:“哎!也是她家爹和爷爷暂时不想走我家这门亲,等两年让他们消了气再说吧!”
二舅母有些贼兮兮的感觉,凑近姑妹,问道:“那她前头那家现在怎么样了?”
大舅母也是八卦的看着姑妹。
“嗨!还能怎样?高不成低不就呗!到现在也没有讲成一个。那时候嫌弃我家侄媳妇,现在找姑娘吧,还非得要比照我家侄媳妇找。可不是我吹,我家侄媳妇还真是没得哪个比得上。就我家几个侄女和我自己两个闺女都差了好大一截。前一段时间,他家到处说酸话,说是我们家把我家侄媳妇哄骗过来的,还有说什么我们忙也没有听到。”
大舅母笑着问:“那你那侄媳妇生气不?”
二婶“哈”的一声笑:“生气?从她进我们家,就忙得两脚不沾灰,你倒让她有时间听那闲言碎语,有时间生气哦!”
大舅母感叹了一下:“哎!这是命中注定的,是你们家的福气,是小虎的福气。”
二舅母也接到:“这倒不假,她那个考中秀才的男孩子,看上人家富户的姑娘,最多也就赚个死嫁妆,哪有你家这侄媳妇会自己挣钱强?!那两个都是瞎眼的,也该是小虎的福气。”
二婶也是感叹,“他们都是把珍珠当鱼目,倒叫我家走了大运。你可不知道,当时见面时,小虎问她,可嫌弃我家穷?!你们可知道她怎说的?”
双双好奇,急问:“怎说的?”
“她说啊!‘我呀!什么都怕,就是不怕穷。’这说明啥?说明人家有本事呗!就连我们王家族老六爷爷都说,当初见这丫头轻描淡写的说和离,就觉得这是个有本事、有依仗的!”
大舅母和二舅母俩,直啧嘴!
大舅母又问:“他姑,你光说你们现在好了,只是到底好成啥样了。你给说说!我回去好跟爹娘回个话,好让他们安安心。”
二婶愣了好一会,‘怎么办?说不说?’最后下了决心:“大嫂子,我们现在不用愁吃穿了。借你们的银钱,我没有跟侄媳妇提。所以,这次就没有预备给你们还钱。今年年底前肯定能还你们。”
大舅母气得脸都红了,“你这什么意思?我问你过得到底好不好,难道是为了要钱吗?当初不是早就说过,有就给没有就算了吗!你还老是惦记那干嘛?”
二婶慌忙摆手:“不是的!大嫂,您别生气,您听我把话说完。我跟孩子大娘娘都跟娘家借钱了,这钱我们都想自己还,所以,就没有算在家里的欠账里。这几回的银钱都是侄媳妇挣回来的,我们连口都没有开。
好在,侄媳妇说了,等叶子出嫁了,没有那么多的杂事要忙,就让我们打毛线衣,她给拿到省城去卖。然后我们三个女人分。不归家里的帐。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把借你们的还了!早就想跟你们说了,不是因为你问到我才说的。”
大舅母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姑,你别怪我,我就是脾气急。听到你们能够越过越好,我们也放心。叶子这丫头,问十句才回一句,问不出个什么,叫人着急,所以才会问你问的多些。”
“嗯!我家叶子就这好!不多嘴多舌。小虎媳妇都说叶子稳当,将来日子过的不会差。”
二舅母也夸叶子,“叶子是不错,在我家吃什么喝什么,从来不大惊小怪(这词被当地误用,大意是,对主家有怠慢、轻视、看不起而感到愤懑不满,也不排除对主家挑毛病的嫌疑),就跟自己家孩子一样。她二舅不止一次的夸过她。”
大舅母则是赞赏姑妹:“他姑,你们家的几个孩子,都不错。这是你们教导的好。孩子都是有样学样,大人做的不好,孩子也好不到哪去。”
二婶乐呵呵的笑着。
大舅母和二舅母跟着姑妹看了两家院子养的牲口,不住的称赞:“他姑,这日子是真好了,又是牛又是羊又是猪,还有黄狼,还有房屋里那么多的小鸡。你家这日子真是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