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杨道灵,17岁,出生在大西南龙山县的八里镇,现在是县城三中读高三的学生,道灵只算我的道号。
本来我是叫杨青山的,只是五岁的时候,蜈蚣嘴的马真人硬是要我爸将我过继给他,就这样我的户口本上就被改成了杨道灵。
至于我为什么要过继给一个道士,后来听我的奶奶说,是因为我的命数不好,因为在我出生的那晚,我爷爷暴毙而亡,死的时候两眼凸出,流出鲜血,死相很惨。
说句不好听的,我的爷爷就是我给克死的。
具体那晚发生了什么我是没亲眼看到了,只不过后来听奶奶和马真人说起过,我的爷爷是为了救我和全家性命而死的。
那晚我爷爷匆匆从镇上赶回来,而我老妈也正在肚子闹着肚子疼,奶奶一听,竟然发现老妈是临产,而那时候我才在老妈肚子呆了七个多月,怎么可能就是临产了呢?
可我爷爷火急火燎赶回家后,就对着奶奶横眉立眼的急道:“有野东西来了,想夺我没落地的孙子的命!你们都躲屋里去,不管听到什么,只能在天亮才能出来!”
然后爷爷放下他的工具箱,再去灶屋刮一些老锅的锅灰,并在鸡圈里抓来一只黄花大公鸡。
接着从工具箱掏出做木工的墨斗,将那些锅灰抹在墨斗的线上,围着屋子缠了两圈,然后站到屋门口。
直到第二天凌晨,三四点我几经波折的出生了,当太阳升起后,我奶奶才打开门,接着看到爷爷就在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身体僵直着。
奶奶唤了爷爷一声,爷爷却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奶奶过去一看,原来爷爷已经死了痛苦一番后,奶奶还发现家里打鸣的那只黄花公鸡也摊死在地上,就连嘴壳子都是碎了的,还有屋子周围,猪圈羊圈各死了一头猪羊,最后还发现屋子后的一根樱桃树一条黄花大蛇缠着树杆也是死了。
一天后我的爸爸从县城里赶回来,给爷爷换寿衣的时候,发现爷爷的衣服里留着一封遗书,似乎已经料到了自己要死,还命令在他死后一定要当即埋葬。
而就在葬爷爷的那天,一位白花长胡,头上依稀飘着几缕银色发丝的老者来到爷爷坟前,奶奶从来没见过这个老头,可是老头却站在爷爷坟前作揖三拜,然后在爷爷坟前痛哭,说什么师兄来迟了。
在爷爷的后事办好了后,那老头没有经过邀请,就跟着我家里人来到我家,他一进门就脸色大变,大声咆哮,“那个小鬼儿,敢上我大徒孙的身?”
那时老妈还在给“我”喂奶,不料被老头的这一吼,怀里的“我”竟然睁开了漆黑般的眼睛,对着老妈一阵诡笑,刚出生的孩子会笑?而且还是令人背心发汗的诡笑?吓的老妈双手猛抖,一下就失手将我摔在地上。
可是听奶奶说,当时摔倒地上的我并没有出事儿,反而刚出生几天的“我”竟然诡异般的站在地上,开口说话了,说出了一段令人乍舌的秘闻,直接把奶奶爸爸妈妈给吓的满脸苍白,就连那老头听了后也是大汗淋漓。
至于当时那个“我”说的什么,我可是不知道,不过后来听马真人的叙述大概就是,一切的灾难来源全是因为二十年前,龙山县八里镇大石崖的一桩惨案,而且惊动了高层,对外传的是遇到矿难,但事实上这案件最真实的说法却是——龙山县八里镇大石崖村无头尸案,当时案子被地级市政府下令封禁,一般人很少知道。
二十年前的一段时间里,我的爷爷正好在大石崖村给人当学徒,大石崖村顾名思义,在那村子的后山有一块非常巨大的石崖,石崖的石头不是一块一块的,而是整石结构,而且这大石崖村的这石崖突然一天被一群搞测试勘察的人看了一次。
从那以后很快还来了一些军队上的人,运来一些施工设备,似乎是要搞大工程的样子,政府都下令让就近居民搬迁了,而这工程似乎也是一件很机密的大事,只是听后来的人们说那里是在建一个很神秘的厂子,要么是兵工厂,要么就是发现了什么珍贵的矿藏。
不久后,大石崖村的人那时开始就搬迁了,而我爷爷有幸被选中成为工队上的临时工,还签下了秘密合同,我爷爷一时间里成了风光无比的工人,那时候的工人可吃香了,甚至有姑娘意图和爷爷结婚,不过那时候爷爷已经结婚了,我爸都五六岁了,所以这些姑娘只有羡慕死我奶奶了。
我爷爷成了工人后,就很少回家,直到三个月后的一个夜晚,工地上正加班钻洞呢,可突然山洞里传出一阵工人的仓惶恐惧的声音,只见他们一个个的争先恐后跑了出来,有的人甚至跑掉了鞋子。
我爷爷当时正在露天的一个空坝里干着木工的活,却见一群工人大概十多个,从他身前跑过,爷爷就感到奇怪了,大半夜的,一个个的发什么羊癫疯呢?
而这时候两个监工的,拦住工人们,问他们怎么不干活了,只见工人们一个个面色惨白,精神恍惚的说着:撞鬼了,撞鬼了!
两个监工一听,其中一个监工立马呵斥,“牛鬼蛇神都是封建迷信,根本就不存在,你们立马回去干活。”
一群工人死活不肯回去,而有个工人大概是亲眼看到了什么,他急道,“工头挖开了一口石棺,被一口石棺给吞了!里面肯定有东西!我才不回去呢,我。。我要回家!”
两个监工一听,惊了一下,他们可不相信棺材会吃人,只相信肯定是山洞里出事故了,于是两人立马就准备前去看。
可是那两个监工进了山洞后就再也没出来过,直到第二天凌晨,天麻麻的时候,山洞里传来声音,是一个哭声,那声音不知是男是女,总是哭的很惨,声音很渗人。
当时所有工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吓的不敢出帐篷,而爷爷从小胆子就挺大,听声音不但不怕,反而生出好奇之心,于是一个人只身前往了山洞口。
到了山洞口,只见那个方形整齐的石洞前,早上雾气很大,难以看清什么,于是爷爷走近石洞一看,不料这里早就来了三个人,于是更近步子上去细致一看,却见三个穿着血衣的人,齐齐的对着山洞跪着,爷爷不知道这三个人是谁,于是想要走近看清一些。
幽深的山洞里,透着黯然的矿灯光线,本来那会还是初秋的日子,天气还是很热,可是洞口却不是这样,阴阴森森透着一股子的凉气。
我爷爷打了几个寒颤后,看清了三个人的身影。
这三人的装扮和身形,不就是之前工头和两个监工的吗?爷爷一边喊着他们,一边靠近准备问问他们昨晚咋的啦?
可是一靠近,我爷爷才看见,这三个人竟然没了脑袋!看到这里,我爷爷胆子再大也是惊惶失措的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不断的后移,同时从怀里摸出一部破了封面的辟邪古书,据师爷爷说那古书是我家祖传的。
“小子,别乱动。”突然我爷爷身后传来一句呵斥,他朝后蜷缩的身体也是一顿,撞到了东西,于是扭头一看。
只见一个发束冲天髻,头带盘山冠,一身黑道袍,两只眼睛一闭一睁的儿童嫩脸的道士出现了,而道士的一侧,还站着一个同样装扮,却是两鬓斑白的老头,他们也齐齐举目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