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看不到柜台里的玄机,他只听到一阵巨响,有人凭空出现在了柜台里。
从黑衣人的角度,只看到突来的那人站在僵尸身后,他低着头,在晦暗不明的网吧灯光下叫人看不清面容,只听他用一种玩世不恭的慵懒语气讽刺道:“我昆仑派做什么事情保什么人,还要你这种野鸡门派出身的臭道士指手画脚?谁告诉你我昆仑派是正派龙头老大的?拿那些表里不一臭不要脸的‘正派’和我们比,他们配吗?”
说着,来人抬起头来,正是闫景宸。
黑衣人显然认识他,惊了一惊,“你。。。。。。闫掌门?”
“不敢当。”闫景宸向前几步走出阴影,站到仝梧身边,“阁下今天来得如此声势浩大,难道就是为了来挑衅我派的?”
见到闫景宸本人,黑衣人立刻被他的气势压得矮了一截,没了刚才诽谤人时那副嚣张可恶的嘴脸,他客气道:“非也,在下并无意冒犯闫掌门,只是。。。。。。”他眼神朝仝梧瞥了一眼,鼠目寸光的眼睛透出一股子猥琐和算计,“在下前些日子深夜经过这附近,察觉到有僵尸在此欲作乱害人,追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见那秽物的影子,但此事攸关凡人性命,在下师门又以‘道义’二字为传承,自然不能坐视僵尸害人而不管,故而一番彻查。。。。。。“
黑衣人一见闫景宸就变得非常啰嗦,说话死不要脸文绉绉,还像裹脚布那样又长又臭找不到重点,于是被闫景宸很没礼貌地打断了,“等等,所以你的意思是,一番彻查以后发现僵尸在我昆仑网吧,所以选定了今晚月黑风高过来抓僵尸好回去炼器,是这样吗?”
黑衣人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儿点头。
不过,即使他没点头,答案也都在表情上写得清清楚楚,闫景宸当场又讽刺道:“听说以‘道义’为传承的门派在修真界仅此一家,野鸡北苍派,我说的没错吧?”
“。。。。。。”
闫景宸在五分钟内两次嘲讽别人师门是野鸡,这大大滴不礼貌行为显然激怒了黑衣人,他再也受不了装模作样了,当场大喝一声暴起发难,只见他轻巧地捏了个剑诀,背在背后的桃木剑带着破魔之气,直向仝梧扑去。
“闫景宸,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今天把话说得那么满,我丁破就算是拼了这一身修为,也要把昆仑派包庇僵尸邪物的事情给抖出去,让昆仑派名誉扫地!”说着,桃木剑已经戳到了仝梧面前。
“啰嗦!”闫景宸轻松地一抬手臂,快要刺中仝梧的桃木剑就像被什么力量扯住,进退不得,只能在空中兀自颤抖挣扎。
“你!”
“我什么我?就你那几百年的寒颤修为,送给我我都不要,还妄想用这么点寒酸东西来祭祀昆仑,做梦呢你?”
丁破显然没料到堂堂一派掌门的闫景宸说话如此尖酸刻薄,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
“你叫丁破?”闫景宸五指凭空一抓,桃木剑断为两截,摔在丁破脸上。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丁破哼了一声,看上去愤愤不平的模样,眼神依旧往仝梧身上瞄,贼眉鼠眼的就没停过。
闫景宸略一点头,恍然大悟,“哦!原来是野鸡北苍派的大弟子丁破,最会打洞的那位,久仰久仰。”
仝梧脑子里瞬间蹦出一句话来: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然后他就捂着嘴笑出了声。
显然闫景宸很懂得攻人短处,丁破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说贼眉鼠眼了,长相不好并非他愿意,可恶的就是那么多人拿此事当消遣,从他出道以来的几百年,贼眉鼠眼这个词几乎和他形影不离,叫他怎么能不恨?
“闫景宸,你欺人太甚!”
“是,我欺人太甚,欺的就是你这种心思龌龊又打着替天行道名头的垃圾货色,怎么,行了这个道,老天能把你当自己人,让你三秒钟内就飞升吗?”
“你、你待怎地!”
“我没想怎么样,是你想对我的员工怎么样才对好不?说话不要颠倒是非黑白,免得往后分不清自己到底不是个东西还是个畜生。”
“我跟你拼了!”丁破说不过闫景宸,便再也不回应他的嘲讽,不知从哪掏出一柄斧头,朝着两人的方向劈过去。
还真是打算破罐子破摔的节奏,不过闫景宸等的就是这一刻——杀伤性武器都亮出来了,自己这个苦主果断该出手时就出手,有仇报仇幽怨抱怨哇!作为修真界里绝对牛逼的第一大门派掌门,主动出手就是他太小气,别人动手他自卫,那另当别论了。
除了桃木剑,斧头是丁破惯用的武器之一,他臂力不小,重重的一柄斧头被他挥得虎虎生风。
此时仝梧早就被闫景宸推到角落里,看两人隔着柜台打斗起来,却插不进手。
闫景宸是剑修,虽然他平时很少御剑,但剑修的威压和气场是不刻意根本藏不起来的东西,此刻被丁破挑衅到了极致,他毫不犹豫地释放出自己霸道又控制得宜的剑气,只柜台附近剑气横扫,网吧里上网的客人们丝毫不受影响。
一道道看不见的以风为媒介的剑刃随着主人的意志行走,在丁破身上划下几十道见血的伤。
丁破修行的时间也不算短,有三四百年的样子,但是和闫景宸相比,那简直是一粒尘埃和一堆沙子的差距,虽然乍一看之下似乎丁破年岁大些更老成,而闫景宸则略显轻佻浮夸,但这恰恰说明了一个问题——丁破此人,修为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