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一脸的无辜,那个男人关心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
难道他不知道为什么?
虽然不知道那夜发生过什么,但是主子了无生意不为了他还会为谁?
不闻不问倒也算也,竟然扮成一无所知反过来问别人。
也只有见过了昊,燕儿才真正绝望了。
在这几许深深的后宫里,如果连帝王也不记得你是谁了,还会有什么生路。
燕儿回到枯琴居的时候,珍珠正难得的笑得开心。
想告诉珍珠见过昊帝的事情,话到嘴边收了口,轻轻扶起珍珠靠在自己肩头,强颜欢笑地问:&ot;主子在笑什么?&ot;
珍珠的目光空远得惊人,幽然地说:&ot;听,蝉叫了--&ot;
蝉在泥土中窒伏十数载,一朝破土而出,在夏日阳光下鸣叫数日,生命即此终止。
听着珍珠全无意识的话,看着漾他面上的恬然笑意,在回来的路上发过誓不再哭的燕儿又再落泪……
昊循着燕儿的踪迹找来。
枯琴居?好熟悉的名字,里面住着谁?
门口的侍卫见到是帝王,不敢阻拦,全部退到一边去,有人悄悄地潜走,离开报信。
轻轻地推开风雨侵蚀得腐朽的大门,里面是与外间的猛烈阳光照耀截然不同的阴暗世界。
浓密的紫藤将不大的院子盖满,大白天里感觉阴气森森,垂吊下来的白花给人带来不好的感觉。
厢房的门轻掩着,院子里静得只有虫鸣声和刮躁的蝉叫声,听不到人的声音。
昊不太明白这里住着谁,但是腿变得异常沉重。
为什么会怕?
怕门后的人吗?是谁呢?为什么不记得?
一回忆就会头痛,想走上前去看个究意,却又不敢。
总觉得那扇门后有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会伤害自己,第一次有怯懦之心,举步不前。
突然,有轻轻地抽泣声,燕儿的声音:&ot;主子先稍着吧。&ot;
然后燕儿推门出来,惊讶地看着站在藤架下的昊。
&ot;他睡了吗?&ot;
轻声地问,深恐惊醒了屋里的人。
燕儿点点头,冷然别开脸,没有什么好脸色给皇帝看。
不关心宫女的无礼,昊担心地望着隔开两人的门。
原来他睡了呀,那么可以偷偷地在窗口看看他。
可是为什么要偷偷地看呢?为什么不走进去看呢?昊自己也不知道。
怨恨昊的燕儿干脆不理,独自回自己的房里去,门吱呀一声关上后,院子里又只剩下一片寂静。
昊也闻到浓郁的荷香了,好清甜的味道,为此昊还用力呼吸一口。
熟悉的气味仿佛唤起某些东西,在上了锁的记忆里蠢蠢欲动,有一个名字卡在喉咙口,昊想叫出来,张了张口,&ot;啊&ot;了一声,昊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叫出来。
算了,还是走上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