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麻雀从花厅的窗台上飞起,在祉王别院的上空飞了一圈,小麻雀往帝宫的方向飞去。
“在圣上登基之前,太师就已经在安排杀你之事,”花厅里,祉王看着楼子规道:“如果是苦肉计,那你与太师在先太子未死之时就已经联手,你背叛了太子殿下?”
花厅里烛火摇曳了一下,楼子规的神情看起来还是平常,连嘴角上挑的弧度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太子殿下福薄,”他跟祉王说:“福薄之人如何成皇?再说,太子殿下若是登基,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撤藩,王爷觉得这样好?”
所以谢文远是从楼子规这里知道自己与北胡通商之事的,然后谢文远才来找的自己?祉王看着楼子规,总觉得这事云里雾里的,让他看不清。
“王爷,”楼子规说:“明日宋谨能随着你的马队离京吗?”
“圣上现在与谢文远反目,也是假的?”祉王问。
楼督师说:“不过是了一个权字。”
督师大人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为了权,圣上可以跟太师反目,也可以跟太师联手把他们这些藩王拿下啊。知道自己问不出结果来,祉王便不再问了,冲楼子规点了点头,道:“明日傍晚,让宋谨去北门吧。”
楼子规起身,冲祉王行了一礼,道:“多谢王爷。”
祉王没往外送楼子规,只是挥手道:“你走吧。”
楼子规转身走出了花厅。
祉王一个人坐在花厅里,如果楼子规与谢文远都知道自己与北胡通商之事,那宁玉呢?宁玉会不知道吗?也许京师就不是他应该呆的地方,祉王爷看着身旁烛台上的灯烛,愣怔地想着。
“跟着祉王的马队离京之后,你就想办法离开马队,”走在回宫的路上,楼子规小声吩咐宋谨道:“路途艰险,你要小心。”
宋谨想想自家督师送出去的钱就心疼,这会儿听了楼子规的话,宋七将军更是想死了,“祉王收了钱,他还会出卖我们?”
“这个人本就不可信,”楼子规策马前行,道:“怎么,你信他?”
“那督师你何必送他那么大一笔钱呢?”宋谨心疼加不解地道:“那钱若是用在军中,我们……”
“那钱是把柄,”楼子规不等宋谨把抱怨的话说完,就道:“不送个祉王喜欢的把柄过去,他怎会同意将你带离京师?”我行贿,你收贿,大家都做错事,这才是跟祉王这种为了钱财,连祖宗家业都可以不管的混蛋,打交道的方式。
“他将我带离京师之后,会将,会将我交给太师?”宋谨问。
“也许会,也许不会,”楼子规道:“不过你孤身上路,更为安全。”
宋谨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跟在楼子规身后走了一会儿后,宋谨低声问楼子规:“雍宁这样下去还有希望吗?”看够了天潢贵胄,京师权贵们的嘴脸,宋七将军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楼子规转身看了宋谨一眼,笑了笑,道:“我在想福王到底能不能瘦下来。”
宋谨……,不想说现在的这个话题,督师你也不用这么生硬地把话题扯到福王身上去吧?
“你觉得福王能瘦吗?”楼子规问。
你让宋七将军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福王能不能瘦,他说了能算吗?
“福王真的能瘦?”影风也在大殿寝室的小花园里,问宁小药这个问题。
“放心吧,”宁小药这会儿往嘴里塞红豆糕,一边笑嘻嘻地问影风:“这是小桃花做的吗?”
影风的脸僵住了。
“不要这样嘛,”宁小药坐在了梧桐树下,跟影风说:“来,跟我说说你的小桃花吧,你们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