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们去的,”楼子规把衣带草草地系上,没回避宁小药瞪大的眼睛,低声道:“我们为了玉玺,这么不顾一切地让手下去送死,这会让太师拿不准玉玺究竟在何人之手的。”
为了个玉玺,就让自己人送上门去让谢太师虐待?不会宫斗,没政斗经验,也不会啥阴谋诡计的宁小药想不明白,心里还莫名地有些发冷,怎么会这样呢?宁小药看着楼子规。
上兵伐谋,争权夺利就是尔虞我诈的事,所以楼子规没觉着自己的做法有问题,只是被宁小药瞪大眼睛老这么盯着看,楼督师皱起了眉头,跟宁小药强调道:“他们不会有事。”
“都被人打了,还叫没事?”宁小药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她还是看不明白,战友不是这么当的。
“你不懂?”楼子规问宁小药,这个可以在谢太师眼皮底下拉出一支人马,忍辱负重,一朝得势即反手雷霆一击的人,不懂得大必舍小的道理?
宁小药说:“你都这么干了,我懂不懂的有什么意义?”往身后的空椅上一坐,宁小药抱着脑袋,她要静静,平心静气了,也许她能想明白呢?
宁小药这会儿一脑袋的想不明白,楼子规也想不明白中,半跪在了宁小药的面前,迟疑一下,楼督师还是伸手拉下了宁小药抱着脑袋的手,低声问道:“生气了?为什么?”
宁小药说:“你怎么能送自己人去被太师打呢?”
楼子规愣怔了一下,说:“这只是一计,最多一日,我就可以救他们出来。”
“好好的为什么要跑去挨打?”宁小药嘴里嘟囔着。
异世外来人口的圣上,本地土著的督师,这下子都沉默了,出身不同,生存环境不同,思维方式更是不同的两个人,彻底沟通不能了。
沉默片刻之后,楼子规问宁小药:“圣上是在怪我心狠。”
“有点儿,”宁小药耷拉着脑袋。
“你,“楼子规被宁小药这会儿蔫头耷脑的失落小模样弄得,真要以为自己就是个坏人了,想了半天,督师大人没说出话来,是他命老火几个人送上门去挨刑的,他就想着老火们不会死,其他的他没想过,可当将军的人,那能面面俱到到去顾及麾下一个士兵的感受?
“算了,”就在楼督师开始反思自己的时候,宁小药却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丧尸跟人不同,那她就不能用对付丧尸的那一套用在对付人类敌人上,对不?想不明白,但又相信面前这个人不是坏人,那这人做的事你就得接受啊。
楼子规又愣住了,“算了?”
“那督师你还有话要跟我说?”宁小药问楼子规。
“你,你不生气?”楼督师狐疑了,这一会儿天晴一会儿下雨的,这姑娘不会是在逗他玩吧?
“不生气,我跟督师有什么气可生的?”宁小药说:“我有主意了。”
楼督师直觉不好。
宁小药从坐椅上蹦了起来,挺得意地说:“我是知道一个成语的,叫欲盖弥彰。
楼督师不明白,知道这个成语有什么可得意的。
“督师,”宁小药说:“你就不怕你这么安排,太师和太后不会怀疑你是在欲盖弥彰吗?”
楼子规站起了身,摇头道:“他们会怀疑,不过我一向不犯蠢,难得犯一次蠢,反而会让谢氏父女摸不清我的这个蠢是真是假。”
宁小药把嘴一撇,说:“你被他们逮着送刑场的事,你已经忘了?”不犯蠢,能被抓吗?
楼督师默。
黑老大在房门口捂脸,打人不打脸,这个傻妞真心是什么都不懂!
“我决定了,”宁小药绕着楼督师走了一圈,说:“我要带大风他们去太师府,你不是说御林军现在已经被重整过,听我的话了吗?我把御林军也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