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诗低着头,脸埋在领子里,鼻子吸溜了一下,两手揣进上衣口袋,秒变乖巧:“明天一定穿厚。”闻旭摇头:“昨天也是这句。”话落,兜里的手机响起。声音炸起,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他伸手拉过路诗的小手揣进自己口袋,带着她往胡同深处走。另一只手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拇指摁了接通。接下来的三四分钟,路诗听得两耳朵呜哩哇啦的粤语,他讲的速度并不算快,她愣是一句也没听明白。只从语气里,判断出像是长辈的电话,对话的语气并不十分亲密。在他们到了房间门口时,闻旭结束了通话。路诗:“你老家是广州的?”闻旭边按密码边点头:“嗯,母亲江城人,父亲广州人。”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房间向院的一面是整墙的透明玻璃,刚进院的时候,有两家还亮着灯,暖橙色的人间烟火温温的溢出来,让人跟着有种归家的放松。闻旭进了房间先开了空调,烧上热水,接着拉上了玻璃墙上的窗帘,推着路诗赶紧洗了热水澡。这两天都晃在北京的严寒里,她还非要穿那种散热的小裙子,刚听她讲话的声音都带了哑,怕是明天会跟着头晕发烧。路诗从卫生间出来,环了房间一遭都不见闻旭的身影,人正纳闷的坐在梳妆台吹着头发,房门幽幽的由外向内被推开了。路诗循声看向门口,闻旭一脸温笑的走过来,周身带着深冬夜晚的寒气。他从棉服口袋里掏出一只透明塑料袋,搁在水壶旁边。路诗扫了一眼,里面是些纸包的分装药,还有些中药冲剂板蓝根、小柴胡、双黄连什么的。闻旭一边往玻璃杯里倒水,一边说:“先喝点中成药赶紧睡,明天要是加重了再加西药。”路诗看他忙活了一会,嘴角挂着笑:“我平时感冒都是两三天就扛过去了。”闻旭并不接茬,把一杯枣红色的液体递给她:“喝完,抱你睡觉。”路诗接过水杯,暖暖的热感刚好的温度,她垂眸象征性的吹了一口,咕嘟咕嘟听话的往胃里传输。闻旭像个温柔的监工,抱臂倚着茶水柜看了好一会才转身去了卫生间。水流声呲呲的隔门传来。男人洗澡一如既往的快,不到十分钟,腰间裹着白浴巾就晃到了路诗床前。“喝完了?”闻旭眸光低下,发茬还渗着晶莹的水珠,一瞬聚集成流顺着额角滑到脖颈,又汇集须臾,一并延展到紧实的胸膛和腰腹。他抬眸碰上她的凝视,男人眉毛微挑着表情耐人寻味,路诗收回视线,拨弄着手里的遥控器,不大自在的低咳了声:“喝完了,很撑。”闻旭抿着唇就势屈膝坐在床头,大手在她头发上胡乱的揉了一把:“我发现你这小妮子挺好色的。”路诗蓦的转头,眉毛快拧成了麻花:“唉??”闻旭半眯着眼,咧嘴笑着:“还不承认?在外面都没见你这么看过我,一光着膀子就是那副痴相。”这么明显吗?路诗瞬间神色慌张,又迅速切换出平静的面容,镇定的摁灭电视机:“啧…内什么,头有点晕,我先睡了。”女孩缩在白被里,眉眼紧阖,薄唇抿着。闻旭抱臂看了会,莫名有些想笑,想了想,俯身埋头,猛地找准她的小嘴连啄了几口。“嘶…小心传染你感冒。”女孩忽然睁眼,双眸瞪得溜圆,睫毛忽闪忽闪的,仿佛在不断对他招手“来呀,人家还想要嘛……”“你男朋友身体素质好着呢”,他话中带笑“我倒想试试,看看能不能中招。”闻旭料到她会偏头躲开,大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上抬,呼吸交织出了热意,又随着唇舌的纠缠变得烫人。这温度似是隆冬的炭火,炙热燃烧,火光映在眼底,缕缕淼淼,诱人贴近。闻旭亲的耐心十足,唇舌游移到了鼻端、脸颊、耳朵、脖颈又滑到下巴,终又回到她的唇上。路诗被这浓烈的深吻搅得浑身轻飘飘的,心跳跟着不受控制,她从这汹涌的消磨里抽离出来,嘴唇红润润的,发着诱人的光,男人哑声问:“怎么了?”“想想特别不甘心。”女孩眉心紧蹙,小嘴微微撅着。闻旭抬手捏捏她鼓起的小脸,盯着看了一会,不解的问:“怎么说?”路诗指尖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摸到漆黑的眉眼,男人下意识的眨了下眼,目光凝着她,在等下文:“你在我这,床上床下撩女孩的本事见长,到头来,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路诗双手捏着男人鼓起的脸颊,嗔怪道:“不许笑…你将来结婚了也千万别通知我啊。”闻旭一脸绿茶无辜状:”为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