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芮抬头望向这不算太高的铁门,暗自咬牙,收了雨伞。她提着行李箱往后退几步,使劲全力用惯性将行李箱丢出铁门外。
接着是她的雨伞。
最后是她自己。
初芮攀上铁门,踩着雕花的纹络,想翻出去。
如果房子里面的那个男人真的不让她走,那她就越要走。她的预感告诉她,那个男人很危险。
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可是初芮太高估了自己,同时也低估了这扇看起来不高的门。
只向上攀了一点点,她就因为踩错了地方而从上面狠狠摔下来,下落途中右侧小腿被尖锐的雕花刮到,刮出长长一条口子。
初芮摔在地上,满身疼痛地坐起身,捂着鲜血淋漓的小腿。
现在的她很狼狈,全身都是湿的,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沿着她的脸流下,身上的白裙已经湿透,裙摆也沾上了被雨水稀释过的血。
疼,哪儿都疼。
摔倒的时候后背和肩膀疼,小腿的伤口也疼。
初芮按紧受伤的地方,怕血越流越多。
视线太暗,她无法检查伤口到底有多深,只感觉到一阵阵针刺刀割般的痛感。
她有一瞬间的无措。
而恰恰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脚步声,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在朝着她走来。
仿若一种危险的信号。
头顶的雨忽然被遮住,有人将伞分了一半给她。
初芮受惊般抬头去看,看到的是晦暗之中,格外清晰的一张脸。
江寒郁缓慢蹲下,视线跟全身湿淋淋的初芮保持着平视,转而慢慢看向初芮受伤的小腿,和她被鲜血浸润的裙摆。
他的神情太冷静,初芮完全看不懂此时此刻的他到底是什么表情。
“初芮,你走不了的。”
江寒郁声音冰冷又镇定,像是在告知什么事实。
初芮倒吸一口气,“你故意的,你故意让看门的人走,故意锁了门。”
“是。”江寒郁大方承认,这会儿脸上才有了一点点表情,好似是在笑。
“未来的江太太,我怎么会让她走呢。”
“……”
初芮忍不住吼他:“你是不是有病?!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寒郁一点儿没恼,反而伸手替初芮擦去留在脸上的雨水。
初芮抗拒,用力撇头,躲开他的手。
停顿一下,江寒郁收回悬在半空的手,依然没恼,缓声说道:“我想做什么,刚刚在里面我已经说的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