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不悦,说:“袁玄,你这是什么意思?朕在石头滩没有取胜,那是因为郭布还是强大的,还不是朕能一举灭之的时候。可是朕的弟弟在定河浦吃了如此大亏,朕岂能坐视不理!当初他们连军粮都要向其他诸侯借用,如今既然如此猖狂,简直是不把朕放在眼里!现在不将其制服,将来他们壮大了还不反了!你不要再说了,再说这种动摇军心的胡话,朕就斩了你!”
袁玄只得缄口不言。
于是李从排除所有的异议,决定在巨鼎三年三月出征讨伐石珍。这次李从吸取了之前的不足,发布了檄文,以石珍不奉旨意,为李难报仇为名,征讨之。李从的檄文出世之后,石珍的檄文也马上发布出来,双方都在职责对方的过错。大战一触即发。
李从的大军迅速的集结并出发了,这次因为有段冲、魏Lang从江南调来,加入出征的队伍里。不算上他们两个还有薛观,李难,张靖,姚直,许尚,浩浩荡荡大军五万。只留下袁玄和四万军队驻守中都,除此之外有十万大军用于守备中原各地,以及六万新兵。因为之前已经得到石珍的命令,所以石柯、黄绪、王玳、王瑁率军撤出定阳,在东海关和定河浦驻扎待敌。
而石珍也开始调集军队,准备应对李从的征讨。临出征前,袁玄又上奏,说平北郡没有山川河流可以把守,利于大军长驱直入,可以派一只奇兵突袭,出奇制胜。可是李从置若罔闻,出征这天,众臣恭送李从御驾亲征。袁玄也在人群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只怪我眼力不济。”
李从的大军出发后不久,就传来石珍放弃定阳的消息,李从大喜过望,立刻命令李难做前锋,攻打东海关。李难早就想一雪前耻,好好的出那口恶气。于是带领大军急行军,只用了两天就从中都远郊赶到定河浦,耀武扬威的准备搜集船只,渡过定河。
由于春天已经到来,定河河面开化,东海关的守军还可以凭借定河的阻拦敌军,加强防御。
石贝,林荣,雷长潘企,花艺,项福等将领已经率领两万军队在东海关驻扎,加上王玳,王瑁的兵力,一共有三万七千余人。但是和李从的五万大军相比,无论军力还是粮饷都占劣势。
城楼上,石贝等人眺望定河。石柯问:“二哥,真的打啊,我记得我们的库房已经空了啊。军粮就更不多了。”石贝低头看着自己的净面扇子,说:“不打也打了,不想打,不能打也只能打了。”
林荣说:“军师,李难正在搜集船只,看来他是想在李从赶来之前就渡河。”项福立刻请缨:“军师,末将可以率领人马在他渡河到一半的时候迎面痛击他。”
石贝说:“不,恰恰相反。我们要让他过河,过河之后马上切断他和定河浦的联系,将他困在定河东岸。慢慢的调理他。”
众将领会心的笑了,纷纷请命。石贝说:“项福,你去截断他的退路,雷长将李难引到更加深入且远离河边的地方,林荣策应雷长,潘企策应项福。”
得到石贝的军令四位将军马上开始行动,李难刚刚渡过定河,对这边的情况不甚了解。但是见不到半个人影,李难觉得不对劲,“军半渡可击之,石贝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他这是想干什么?”
马上就有人发现雷长向这里杀过来了,李难果断下令冲过去。两军交锋,雷长和李难也在乱军中短兵相接,你一刀来,我一刀去,两人足足的斗了十几个回合,李难有些气短,就想先退回去,可是不知怎么回事,雷长的部下一声低吼就潮水一般又涌了上来。李难看情况不妙,“弟兄们,拼了!”在李难的带领下,治军再次发动冲锋,居然将雷长硬生生的挡了过去,一直杀到离东海关只有五十里的地方才停下。
看着雷长败退的尘嚣,李难得意的说:“有人说雷长勇冠三军,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啊。”
正当李难沾沾自喜的时候,斥候来报:“启禀将军,我们被包围了!”李难愕然,只听见自己周围都是喊杀声,再一看,前面有林荣,雷长;后面有项福,潘企;花艺也从西面夹击过来,李难这才发觉自己被骗了,猜想逃脱已经不可能,李难只好丢下自己的军队,只带着几十个亲兵从东面突围。路上又被石柯所带领的一只小部队阻击,死伤殆尽,最后不得不饶了一百多里路,在定河浦的下游抢了渔船渡过定河,狼狈的逃回来了。
看着自己的弟弟如此不堪,李从一怒之下,将李难“浩国公”的爵位废掉,贬为乡侯。而后自己亲自带领大军直奔定河浦。
石贝在夜里登上城楼,见到的是一片银河般的篝火和炊烟。石贝不由得说道:“最难的终于来了。”
而河对面的李从却是食不甘味,李难的战败对士气是个极大的打击,加上不少士卒的埋怨也被他听到,李从越发觉得力不从心。这晚李从叫昆仑奴给自己推拿,昆仑奴尽心尽力的侍奉李从睡下之后才回自己的帐篷。
因为他是李从的近侍,所以平时不少人对他的长相肤色指指点点,但是没人敢得罪他。昆仑奴的帐篷俨然就是个主子住的,比一般的小官还要好。
回到帐篷的昆仑奴见周围没有人了,就从床下去除一个简陋的牌位,上写着“故主大卫皇帝陛下”等字迹,昆仑奴咧着大嘴哭了起来,用瘪嘴的汉语说道:“主子,奴才马上就能给你报仇了。那个李从打不赢的,那时奴才就有机会了。请你在耐心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