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石贝归来,去天Lang苑觐见历帝,又去兵部点卯值夜,还没有正式会杨征府邸与杨征、杨愫父女重聚。值夜结束的第二天一早,石贝就回杨征的门前叩打门环。
家丁开门一看,是石贝,马上打开府门将石贝迎进来,并去通知杨征和小姐杨愫。杨征命令家人设宴,款待石贝。杨征和石贝在大堂上品茶,“小子,这几年在外面经历了许多吧,不知道现在百姓的日子还好吗?”
石贝说:“恩师啊,您应该是清楚的。可能日子好吗,我是已经对这个朝廷失望了。在这样下去,卫朝早晚会败亡在这些人手里的。”
杨征摇头,“不然,老将程章已经平定了中原,北方已经没有乱党了,怎么会亡国呢。”
石贝说:“老师您是一代鸿儒,对行军布阵,兵法谋略的事一无所知,程章固然是将**平定,可是耗费的军费几乎将国库耗尽,而陛下又在做什么?一边是穷奢极侈,一边是粮饷亏空,等南方的李从北上了,又有谁能抵挡?”
杨征茶杯往桌上一摔,“放肆!”
石贝说:“学生放肆一时,好过昏君放肆一生。”
杨征是又气又恼,杨愫突然走进大堂,“父亲大人,石贝的话也是有道理的。连我这个小女子都知道,天下大乱为时不远,为何父亲还是对那个昏君愚忠如此啊。”
杨征缄口不言了。
石贝抬头一看,三年时光不见,杨愫更是出落得出水芙蓉一样,桃花映得桃肉红,莲蓬含着莲子香,不知佳人何处来,春风仙境瑶池漾。看着看着,石贝居然呆愣了,“愫妹……”
杨愫说:“世兄,三年不见还是那样精神十足。”杨愫就坐在石贝的旁边,“这几年官做的不已吧。”
石贝说:“外面虽然兵荒马乱的,但是好在我的品级大,又是钦差,没人敢我和说个不字。但是这西京城里,我就是小官,会有几个把我放在眼里。”
杨征问:“你来拜见我,我的心里已经非常欣慰了。你爹也可以老怀安慰了。其实你刚刚说的老夫也不是不知道,你要老老实实的跟我说清楚,皇上究竟还要做什么,这天下好有希望吗?”
石贝说:“他准备立夏那天在圣元宫摆宴,恐怕又是劳民伤财啊。他自从登基以来就一直在准备两件事,一个修园林,另一个就是御驾亲征,我估计他在圣元宫大宴群臣之后就会调集重兵,不是西进征讨狥狳,就是南下攻打李从。天下还是没有安宁啊。”
杨征立刻老泪纵横的泣不成声,“老臣愧对先帝啊!”并且剧烈的咳嗽起来,老管家和家丁马上来扶持杨征,并拿来了药。
石贝就知道杨征会这样,所以很快就结束了谈话。陪着杨愫去花园了,杨愫衣服拘谨的样子,跟在石贝身侧,“爹的身体这两年的变得非常差,虽然被排斥在朝廷的核心之外,对太学院的所有事都无法释怀,可是心底里还是对朝廷的一举一动都忧心忡忡的。”石贝只是一边听一边走在花园的石子路上。
两个人就这样没有了话,杨愫的心里又一次想起三年前的那个秋天,石贝走的时候,不仅没有道别,也没有写一封信回来,难道我在他的心里就是这样没有分量的人吗?
石贝突然说:“三年以来你一定对我很怨恨吧,当初我们几乎是不分你我的,可是现在我们却想不认识的人。我虽然不知道女人都在想什么,但是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还有什么没见过,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杨愫不由得低下头,“你不辞而别又是为什么,我难道不是你的玩伴甚至是好友吗?”
石贝笑说:“我都没有离开过,又为什么要告别呢?”
杨愫马上板着脸说:“油嘴滑舌。现在你是大官了,有没有想过要建功立业啊,现在可是兵荒马乱,虽然有大将军程章在,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天下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