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月娘不好意思的打了他一下,又忍不住笑:&ldo;哪想人前威风凛凛的蒋世子竟然会有这一面。&rdo;
&ldo;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rdo;青年一唱三叹。
叶月娘踢他一脚,斜睨他:&ldo;怎么一见倾心了!&rdo;
青年见她娇态,又值新婚燕尔,不禁心头火热,凑过去在她粉腮上重重亲了一口:&ldo;在为夫眼里,娘子最美!&rdo;亲完就见叶月娘眼里漾出水光,不觉喉结一动,慢慢低了头,车内气氛正旖旎,马车猛地一颠,两人咚一声撞到了车壁上,又是一通诶呦诶呦。
青年捂着额头听着那赶车的昆仑奴连声告罪,不由笑骂一句废物。
叶月娘整了整衣襟,嗔他一眼,忽又想起天璇盯着她的昆仑奴看了好几眼,笑着道:&ldo;说来,天璇当年也有一个昆仑奴,还是从耿若兰手里赢回……&rdo;说着说着渐渐消了音。
青年见她神情萧瑟起来,问:&ldo;遂宁耿氏?&rdo;
叶月娘幽幽一叹,耿若兰贵为遂宁耿氏嫡女,当年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她这人张扬跋扈兼心狠手辣,死在她手里的昆仑奴一只手数不清,在闺阁里也不是很讨喜。也不知是不是报应,耿氏在三个月前一败涂地,阖族男女老少都被凌虐至死,就连尸体也被悬挂在城墙上,不得入土为安,到底相识一场,落得这么个凄惨下场到底让人唏嘘!
第72章
天璇坐在临窗的座上往下看,只见灯火通明的街道上车马辚辚,人流如织,买卖吆喝声不绝于耳,那一张张稚嫩的,清秀的,老迈的脸上皆是笑意融融,不禁再一次感慨信都的繁华。
感慨间,天璇余光瞄见蒋峥将凉下来的糖蒸苏酪推到她面前。
这苏酪凝白如脂,上面还铺了葡萄干、红豆、松仁,入口香甜柔嫩,天璇吃了一勺,眯了眯眼,对蒋峥道:&ldo;果然高手在民间,不比家里厨房做得差。&rdo;又问:&ldo;你要不要尝一尝?&rdo;后不等他回答,便自言自语道:&ldo;你不爱吃甜的,真是可惜了,人生五味,酸甜苦辣咸,你却不爱最美味的那一味。&rdo;
她嘴里说着可惜,脸上的神情可不可惜,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正得意着留意到蒋峥漆黑的眸子望过来,似笑非笑,敏感察觉到危险气息的天璇赶紧补救,从腰间的荷囊里取出一个黄色的平安符递过去,这是她在出门时吩咐谷雨去栖星院取来的。
这一刻,天璇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机智,原以为他初九走,可以慢吞吞的做。不过昨天无事,便想起了这一茬,因着平安符不难,做着做着就做好了。幸好做好了,否则,就没法给他了。
&ldo;绣好了,就是有点儿难看。&rdo;天璇坦然承认自己技艺不精,这样对方就没有理由嘲笑。
蒋峥的目光在桌上的平安符上顿了顿,接着嘴角弧度一点一点扩大,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四目相对,天璇对上他灼灼的目光,下意识的低了头。
蒋峥看一眼平安符,再看一眼她,声音带笑:&ldo;阿璇,帮我带上吧!&rdo;
天璇犹豫了下,随后拿着平安符站起来走到他身旁。他坐着,自己站着,这高度刚刚好。天璇垂眼打量他,眉峰刚毅,轮廓硬朗,五官立体又深邃,其实他长得还是挺好看的,只因为气势太强,倒不显了。
解开平安符上细绳,带上后,天璇低头打结。
蒋峥微抬眼,大约是系好了,她大功造成般笑起来。一掌之外,便是她不堪一手握的纤腰,蒋峥伸手一捞就把想走的人拉到了腿上,见她想站起来,伸手按住了她的肩,低声道:&ldo;让我抱一会儿,我明天就要走了。&rdo;
天璇一下子就不动了,垂眼看着他胸前的平安符,她刚挂上去的,其实绣的还是挺丑,尤其是和他外袍上精致的麒麟暗纹绣一比,就更丑了,丑的她自己都看不过眼了。
于是天璇便想眼不见为净,想也不想就伸手给他塞到里面,平安符本来就该挂在里面的!
刚塞进去,手就被他隔着衣服按住,蒋峥眉头微微一挑,看着她的眼,慢慢道:&ldo;阿璇,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rdo;
天璇脸腾地红了,自己到底在干嘛?又觉他分明是借题发挥,她只是塞到了外袍里面,又没扒他里面衣服。她想缩手,可又抽不回来。
蒋峥见她脸上烧红了一片,白皙的脸上红晕无处不染,跟醉了酒似的。就觉自己也醉了,缓缓地扶着她的背按向自己,唇印了上去,先是额头,再沿着脸颊一点一点下啄,然后是唇瓣,辗转、吸允。
不知道是不是离别在即,遂蒋峥想一次够本,吻得十分炙热,还不大规矩,天璇甚至感觉到他起了反应,顿时如坐针毡:&ldo;……蒋峥!&rdo;
蒋峥咬了咬她的唇放开她,下巴搁在她肩头,呼吸有些急喘沉重,察觉她还要跑,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把,天璇又软了下去,还听见他低笑着道:&ldo;他们家糖蒸苏酪,味道确实不错!&rdo;恨得天璇用力掐他横在腰上的手,只他皮糙肉厚,愣是掐不起来。
蒋峥胸腔微微震动,哑着嗓子好心建议:&ldo;腰上的肉软一些,你可以掐腰。&rdo;
天璇手动了动,又恨恨的收回来,打了他一下,见他眉头都不动一下,反倒是自己手疼起来,顿时气得没辙。
蒋峥眼底漾着浓浓笑意,轻抚着她的头发:&ldo;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出城玩,如果要出去,记得带上护卫。&rdo;
&ldo;你是觉得杨家还没死心?&rdo;天璇咬了咬唇:&ldo;不是说突厥陈兵嘉峪关,他们形势危急,还要节外生枝不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