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川开始详尽讲述持远车行的一切,他是信人,没有丝毫隐瞒。
与此同时,江奕也在观察这些富商,他知道,这些人里,必然有一个是受了李富贵指使,前来吞下持远车行一半份额的。只是,江奕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是谁,他只能猜。
是那黄旭?不太像,他有了持远车行一半份额,可以和自己的马场形成一个产业链。
是那玩笑般压价压得只剩数千两的何梓休?有可能,他是粮商、盐商,而李富贵则是向玄修势力专供粮食、油盐的人,但李富贵本身并没有粮食产地,他怎么供?同时,如果何梓休要将自己的粮食和盐销往玄修势力,必然要通过李富贵,他自己是没有门路的,玄修势力的采办也不会认他这个人,那么,这两人有可能联合在一起,由何梓休供应,李富贵中转,最后卖出。
是那肖康?他看似抬价,但抬多少是个问题。
是那王?
江奕猜测不断,却没有结果,最终,索性也就不猜了,反正,他与江河川谈过,今天,谁是李富贵派来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浩亮请的人什么时候来。
如果江奕无法对抗李浩亮,那么,就算李富贵的人不压价,甚至是抬价,都已没有用,没有任何普通凡人能从一个下定决心的玄修手里抢东西。
如果江奕胜了,那么江家携带胜者姿态,一切就都好说,哪怕李富贵本人在此,也不敢狂压一位玄修的价钱。
另外,基于另一半份额属于李富贵的缘故,江河川打定了主意,他自己的一半份额是无论如何都要卖的,他不想再与李富贵有任何牵扯。只要断掉了牵扯,价钱合适,卖给谁都一样,就算是卖给李富贵,也无不可。
也正因此,商谈中的江河川也是镇定得很,与众富商交锋。
“持远车行并未开张,将来展如何并不好说,依我看,五成份额的价值也就在一万左右。”
“呵呵,何兄,肖某倒是想出三万两来买下五成份额,毕竟,另一半份额可是在李富贵手里,这展前景能不好?他脑子里装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再者,正是由于持远车行未开张,如何规划由我说了算,这不挺好的?”
“肖兄……”何梓休幽怨地瞥了肖康一眼,这时候就该众志成城的压价,压低价格之后,谁能得手再各凭本事,有肖康这么抬价的吗?
“呵呵,”江河川举起茶盏,慢饮一口,偶尔说几句,其余的心思却不在商谈上,他在等。
终于,大堂外传来了吵闹声,然后,吵闹声又瞬间消失无踪。
这一刻,听着外面刹那的喧嚣,江奕猛地目现利芒。
来了!
李浩亮请的人来了!
刚才,正是江宅门房想要阻止来人,却被来人一脚踩碎了台阶给威慑住,也正是那一脚,使得江奕感受到了玄气的气息,否则,哪怕来人当面,他也看不出来者究竟是不是玄修。
一会儿功夫,便有一名二十来岁模样的壮硕汉子出现,大步跨入了大堂内,声如洪钟道:“哈哈,诸位,历某不请自来,见谅,见谅。”
六大富商纷纷住口,皱眉看向历青松,他们不认识历青松,可想而知历青松并不是他们富商圈里的人,那么,对于这不请自来者,富商们皆是不喜。但他们终究是客,要如何应对,还是得看江河川这位主人,他们期待江河川把这个不之客给赶出去。
然而,江河川并没有如他们所愿,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座椅,“历兄弟是吧?请坐。”
“哈哈!”历青松放浪形骸地笑了笑,在位子上坐下,说道,“江河川,你是要卖持远车行的五成份额吧?历某为此而来,并准备了极高的价码,你绝对无法拒绝。”
“哦?”江河川看了身边的江奕一眼,回头淡漠说道,“多少?”
历青松竖起一根食指,“白银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