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确没什么是蒋舜华不敢做的,蒋舜华抬眼环顾一下四周,此刻只有晏忻与梓闻在场再无旁人。
华玥一步步走到凤座上,单手撑着额头,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正在这时殿外传来来通传:“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敏贵妃驾到。”
蒋舜华起身跪到一旁,她一直都低着头,只看见华丽的衣摆停在眼前。
“儿臣参见母后,臣妾参见母后。”晏眴与华娴、华敏向华玥行礼。
华玥慵懒的抬头,看了看晏眴,当年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迫不得已被自己捧上了皇位,这些年,不敢他愿不愿意,晏眴都在做着她手中的提线木偶。
只是让华玥没想到的是,提线木偶也有成精的一天。如今他长大了,眉宇间颇有他父皇的影子,然而华玥却依旧掌握着那根线,不肯放手。
“怎么连皇后都来了,不是嘱咐过你好生养胎吗?”华玥眉头微蹙,看着一向听话乖巧的华娴也参与到这事当中,十分的不爽快。
华娴一时被问住了,她在宫里一向是个不问事的,若不是被晏眴央着帮晏忻与蒋舜华说话,她也是不愿意出门的。
她自小便没有那野心,不爱去管别人的事,从不给自己找麻烦。至于朝政上的事情,华娴更是始终谨记后宫不得干政的铁律,从来晏眴在前朝受了委屈,向她倾诉的时候,她便那这句话搪塞。
在外人看来,华娴这是在明哲保身,然而她与晏眴是结发夫妻,若是妻子不能平服丈夫的苦楚,那么久而久之,也就没了所谓的夫妻情分了。
“回……回母后,太医说儿臣胎像稳固,又建议让多走动些,儿臣也觉得好长时间没来看望母后了,实在是心中有愧,今儿便是向太后请罪来了。”华娴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磕磕绊绊的,显然这不是她的心里话。
蒋舜华跪着,心里不由得冷笑一声,她真不知该说这位皇后是聪明还是傻,倒是华敏,从一开始蒋舜华便十分欣赏她了。
“请罪?怕是哀家当不起,你们一个个的,翅膀都张硬了,眼里哪里还有哀家在?”华玥冷哼一声。
“母后严重了。”说着晏眴领着殿中的所有人向华玥请罪。
华玥这才端端坐直了身子,但她的视线却落在了晏忻身上:“老三虽说不是哀家亲生,但自小在哀家跟前长大,哀家一向是视如己出。”
“母后养育之恩儿臣铭记在心。”世人从来都不知晏忻的真面目。
在华玥面前他满脸讨好,何尝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只是现在也为了另一个人。
蒋舜华在最后面,悄悄的抬起头朝着晏忻的方向看了一眼,好陌生……此刻的晏忻好陌生。
“行了,你们都起来吧。”华玥挥手示意众人起来。
梓闻许是跪的久了,一时间有些站不稳,扶桑离她近一些,赶忙扶着。
“天下霸业,分久必合。当年西周不过顺应天意,早日完成天下一统的大业,只是……”华玥斜眼瞥了一眼蒋舜华:“当年南秦皇帝执迷不悟,哀家也只好行次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