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忻看着蒋舜华那一张还带着些许稚嫩的脸,或许尧图说的是对这,这些年她经历的苦难太多,原本属于她的纯真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晏忻没有怪过任何人,即便是曾经的华玥他都没有怪过,只是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也逐渐分辨的清楚谁对谁错了。
这时间究竟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谁都无法定义,不过是站在对立一面,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错的罢了。
就像曾经的蒋舜华,她认定晏忻便是导致南秦覆灭的罪人,一直恨他入骨,即便是知道曾经的华玥手握重权,她也只要把那错加诸在晏忻的身上。
然而现在呢,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了,她还恨晏忻吗?
这个问题连蒋舜华自己都不知道,她对晏忻还有戒备,对他的爱无法否认,可就是无法做到像晏忻那样掏心掏肺。
“我都知道,王爷不必解释。”蒋舜华脸上始终都带着淡笑,很多时候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晏忻、
尧图曾经说过,很多时候人所做出的决定都与自己的心是相悖的,人总会因为许多外在原因去控制自己的心所做出的决定。
宫墙内的世界就好似一座迷宫,永远不知道终点在哪里,只是穷尽了一生在里头兜兜转转。
华敏进宫也有些时日了,但去到陌生的地方是中还会迷路,索性她便不出昌德宫的宫门,哪里都去不了,倒也剩了不少麻烦。
然而宫里的人都是看天做事的人,这些日子,她平白受了不少委屈。
她甚至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受这些罪过,仰首星空,望见的依旧只是深邃的夜空,见不到一颗明星。
“娘娘……”荣月看着华敏坐在长廊上愣神,倒也不忍心与她说那些了。
“怎么了?”华敏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荣月问道。
今天是内务府送来份例与用度的日子,想来又是扣扣减减没剩下多少了。
“今天……御膳房送来的饭菜是……馊的……”荣月战战兢兢的说着。
就连被禁在冷宫里不得宠的妃子再不济,到底也不会拿馊了的饭菜吃,华敏到底还是个贵妃的位份。华敏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或者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吧。
“荣月,相信本宫,这样的苦日子,咱们过不了多久了!”世人为了温饱安逸,通常能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的人生,她不要如此萧条的过下去。
原本只是想帮着晏眴,以此来讨好她,却不想得罪了太后,如今被禁足在昌德宫,眼瞧着外面的奴才一个个的都不把她当主子,不论是谁都敢踩在她的头上。
不过这也当真应扶桑的话,华玥越是折磨她,晏眴便更加愧疚,此事了结之后,对自己日后的帮助也就越大。
昌德宫前门庭冷落,华娴去时华敏恰在房内望着窗外发呆,她轻咳一声她才回转身来急急向华娴行礼:“参见皇后娘娘,臣妾不知娘娘驾到,还望娘娘恕罪。”
这便是至高无上的权利,所有的人对她都是这样卑躬屈膝,但是她又为何是如此呢?华娴从来对她都是与旁人不一样的啊,恐怕也只有在她面前,她才能卸下了一身防备,甚至卸下了一身骄傲,莫说旁人,即便晏眴也是从未见过的。
看着华敏面上诚惶诚恐的表情,华娴忽然想笑,或许她能得到的,从来便是旁人这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畏惧吧。
“妹妹又何需行此大礼,本宫也不过是在宫里呆得闷得慌这才四处走走,这恰好经过昌德宫便进来瞧瞧你。到底咱们都是一家人,本宫对你,自是与旁人不同的,这些日子过得可好?”华娴缓缓走到她的面前,面上带着温温的笑容。
若对旁人,这无疑便是伪装,但是对华敏,她到底还有几分不忍,从来在宫里,便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善良与顺从。
但华敏便是个例外,从前她们是亲密无间的姐妹,如今又同在宫中伺候皇上,就更加没有那些虚的东西。
虽华敏曾埋怨过华娴不提携她,但她竟也没因为晏眴的宠爱,而做那些伤害别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