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竟然敢打扶桑耳光,且看扶桑脸上红肿的程度,已经打了有些时辰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还如何看的到,此时满脸都是血迹跟鬼一般的模样当真吓坏了不少的人。
且不说看着扶桑被她心里有几分痛快,如今动手打她的是人是含笑,便是青楼里有极好的敷衍三,要痊愈也得有些日子,含笑害的常妈妈少挣小半个月的银子,自然是少不了受些皮肉之苦的。
“含笑,你在干什么,快住手!”蒋舜华没有片刻犹豫,立刻冲了进去,含笑想必是打人打上瘾了,便是蒋舜华也没能让她停手。
清脆的耳光依然响在耳边,马上天就要擦黑了,这万香楼的热闹的夜间生活也要开始了,今晚又有多少的公子老爷是冲着扶桑来的,如今她变成这副鬼样子,自然是不能接客了。
“木槿你别管,今天我就是要替你教训教训这个丑女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竟然勾搭王爷,活该王爷不要你!人尽可夫的烂货。”含笑恨极了扶桑,嘴上说着是为蒋舜华出气,其实她心里的气究竟是因何而起,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蒋舜华被那句人尽可夫的烂货狠狠刺了一下,若是终有一日,针锋相对的她与含笑,如今被这样辱骂的人,便是她自己吧。
“流云,你快过来帮忙,拉开扶桑姑娘。”如今已经由不得含笑任性下去了,万香楼里的人都是要活命的,便是她们两个深深延期这个地方,也断然不能坏了别人的活路。
早已经吓得呆滞的流云听见蒋舜华叫她,猛然晃过神来,一听见她是帮助扶桑便赶忙跑了过去,双手死死的抱着扶桑往后拖,蒋舜华也如法炮制拉来了含笑。含笑此刻累得气喘吁吁,但还像是没过去瘾似的,挣扎着还想上去再打她两巴掌。
扶桑被打的只剩下半天命,但是看到眼前的蒋舜华,她似乎活过来了一般,头发散乱,血迹侵染的到处都是,跟个疯子一样,快步冲到蒋舜华面前,也不管含笑刚才的一通耳光让她尊严丧失,此刻她心里想着的便是要把这些报复在蒋舜华身上。
但天不遂人愿,她也只是刚跑到蒋舜华面前,抬起了手臂,正用足了力气想要落下的时候,含笑又一次不偏不倚的耳光甩在她那张已经面目全非的脸上。
“丑女人,是不是嫌耳光赏你的不够多?”含笑一脸得意的俯视被她打到在地的扶桑,若不是蒋舜华拦的快,她此刻便已经要冲上前去踹上两脚。
蒋舜华及时的拉住了含笑,将她挡在身后,跌坐在地上的扶桑,尽管是仰视着蒋舜华,眼里依旧是让要把她挫骨扬灰的恨。
“扶桑姑娘,我想含笑动手打你一定与我有些关系,但即便如此,救了你的人仍然是我,如果你非要把恨意转嫁在我身上,我只能说你得到的教训还不够!”蒋舜华这句话说的别有深意。
她不想被任何人连累,包括方才为了她而冲动殴打扶桑的含笑,若这件事彻头彻尾的是她指使的,她就不会过来制止含笑,她会直接让含笑以及其残忍的方式毁了她那张脸,而不只是几个耳光那么简单!
“贱人,难道不是你指使的吗?木槿,你是想毁了我,是吗?你就那么等不急吗?”扶桑已经有些丧失理智,但她的话却是蒋舜华早已想到的。对于旁人来说,她与含笑交好,有些时候,两个是不分彼此的。
她就是知道,扶桑来她房中闹事的事情是被含笑知道,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扶桑,只是她不说,这楼里的其他人难免会做多嘴的长舌妇,可想而知,从她们口中说出的必然不是事情的真相,也怪自己疏忽,一不小心便犯下了这样的错误。
“木槿没有指使我,你对木槿做了什么,还要我告诉你吗?我便是要让你记住,以后不准再欺负她,否则我一定打到你爹妈都不认识你!”含笑虽是在表明蒋舜华没有指使她伤害扶桑,但这字里行间却都是为了她。
蒋舜华微微皱眉,扭过头看了看此刻正在门外等着看笑话的人,人群里她看到了一张从始而终都带着冷笑的脸,鸢尾?
怎就把她给忘记了,她在万香楼也是小有名气的姑娘,只可惜少了扶桑的才情,空有一副好皮囊,她大抵知道了是谁将那事添油加醋一番告诉了含笑,真是用得一手一石二鸟之计。含笑重伤扶桑,常软玉必定会严惩含笑,然而她与含笑交好,含笑口口声声说为自己讨回公道,自己自然推脱不了关系,折辱了扶桑她可以趁机上位,这一计也彻底的打压了蒋舜华。
蒋舜华不由得冷笑一声,谁说鸢尾是个画皮美人,此刻看来,分明是个蛇蝎美人,便是扶桑的刻薄,也比不上她分毫,看来日后自己需要防备的人中,又多了一个鸢尾。
听了含笑的话,扶桑有几分害怕了,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碰到的地方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一时间她连眼泪都忘记擦,连滚带爬的到了妆台,从妆台上拿下铜镜,捧在眼前,然后下一秒,她撕心裂肺的哭喊与镜子破裂的声音同时传来。
她想要杀了含笑与蒋舜华,但脸上的疼痛却在提醒着她,那两个人是个恶魔!
门外的姑娘大多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有她们在场,蒋舜华却的烦,便转身说:“各位姐姐若是没事便回去打扮打扮吧,今日扶桑姑娘必然见不了客,你们现在还不抓紧时机,难道还要等扶桑姑娘脸上的伤好了再做打算不成?”
扶桑紧紧的攥着裙裾,她好狠!
蒋舜华看着众人都离开来,也让含笑离开,含笑有几分不放心,但蒋舜华却不准她留在这里,她只好离开。临走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扶桑一眼,似是在警告她若是敢对蒋舜华有什么坏心思,一定会加倍的报复在她的身上。
扶桑忍不住后背一凉,但是相对于蒋舜华的阴狠,含笑这点恐吓似乎算不得什么。
“你想干嘛?指使那个贱丫头伤了我的脸面还不够吗?竟然还教唆她们却强我的客人,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待含笑离开之后,扶桑脸上终于回复了几分倔强,望着蒋舜华,冷冷的质问。
“我不教唆她们,她们便不去了吗?你在万香楼的日子比我久,想必比我更清楚她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更何况,即便她们不抢,你又能拿什么脸面去见客?还有,我并没有指使任何人,因为如果是我的话,你现在的下场,会比现在还惨烈百倍!”蒋舜华丝毫都在乎她眼底翻腾的恨意,也丝毫都不可怜她现在这副可怜相。
她已经不想去同情可怜任何人了,这世间,本来就没有人值得可怜,都是命,因果轮回,无论如何,人都逃不过命运的束缚。
扶桑似乎在她的眼中看到一些她不能体会的哀愁,她有几分怔住了,眼前这个人,究竟历经了什么,让她可以自愿染指风月,让她如此淡然并且狠辣。
“今日你去我房间大闹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含笑,你应该明白的,含笑冲动烈火的性子经不起挑拨,你放不放过她我不是十分在意,我只想告诉你,别白白为她人做嫁衣。”含笑将扶桑的脸打成这副鬼样子,她必然是嫉恨的,也必然连带的憎恨与含笑交好的自己,但这些都不足以让她担心,至少她与扶桑,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但鸢尾太过浅薄张扬,若是与她做盟友,不被她连累也难保将来不会被她反咬一口,倒是扶桑,至少她知道她的软肋,而现在的她,更容易被拉拢。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伤害过我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的!”扶桑已经猜到蒋舜华所说的挑拨离间的人是谁了,但是她同样不会放过她,即便含笑是被人挑唆,敢伤害她的人,她总要加倍还给她们。
“我没让你听我的啊,只是善意的提醒你一句,在复仇这条路上,先除掉对自己最没用的,而不是凭着自己的性子,对自己最厌恶的人先下手,如果你那么做了,也许你会失去一个得力助手。”在蒋舜华的身上,总能让扶桑看到不该属于她这个年龄应有的稳重沉着,那种感觉让她害怕,看着眼前的人,就像对着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恐怖!
蒋舜华嘴角微扬,她在扶桑的眼里看到了恐惧与屈服,如此,她便放心了。
“今日的事情,必然是瞒不住的,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复原你的容貌……”
“什么条件?”扶桑没有等她说完便问,她一定不会白白的帮自己,今日的事是有人用了一石二鸟之计,凭着蒋舜华的性格,又怎么会让那人独占了便宜,她不想欠她人情,她不想日后对付她的时候手软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