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长大在这种家庭,衣食住行,无不精致,也只有这种家庭才养得出这样的男子,一举一动,自有他独特的风华气质,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这个人有着极高的武学天分,年轻一辈中,没有一个人越得过他,年纪尚轻,已经是一派宗师风范,说是最年轻的宗师也不为过。而说年轻,他已经年过三十,岁月的沉淀将年轻时候的锐意张扬全化作了睿智温文的底蕴。不过,肖江对此一无所知。她对字画没有研究,对这种古风盎然,布置格局都极其讲究的待客花厅更没有什么概念,她是一个纯理科生,好吧,出生寻常,对茶这种东西更不了解,只觉得好闻,大约知道价值不菲,但于她而言,不过就是茶而已。&ldo;我们当真好久不见了。&rdo;杜荇微笑。肖江惊讶地朝柏青染看去,原来这家伙和杜荇是认识的?啊,对了,那个叫杜慧的小姑娘叫白暮云姑姑!柏青染却也有些惊讶,&ldo;你还记得?&rdo;&ldo;当然记得。&rdo;杜荇笑容温和,&ldo;当年我在北京住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是柏青染这个名字几乎天天在耳边响,于是当看到你的时候,才恍然大悟,想,啊,原来这就是柏青染,和想象中的你很不一样。&rdo;柏青染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那年的时光,微微一怔,然后才说,&ldo;你倒是一点都没变。&rdo;杜荇摇头,&ldo;一晃几年过去了,你长大了,我却老了。&rdo;肖江听着他话里的沧桑,几乎把喝在嘴里的茶喷出来,杜荇这人,虽然从他的眼神眉角可以依稀看出年龄的痕迹,但是说实话,看着并没有任何年老的样子,他的样貌清秀,若说三十未到也是有人信的,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多半没有他这样只有经过岁月淬炼才有的沉稳雍容,但他那感慨的口吻仿佛已经是七老八十的老人一样,这才让肖江感到十分好笑。她没有把笑意表达出来,房间里却有人不客气地笑出声来‐‐&ldo;杜,如果我没记错,你才刚过三十岁的生日吧?否则我也不会从伦敦千里迢迢地赶来了!啊,我千里迢迢这个词没有用错吧?&rdo;一口不太标准甚至可以称得上蹩脚的中文,如果不是说话的这个人声音实在好听的话,这口中文绝对有着让人发笑的理由。肖江这才发现里间的窗台上正坐着一个人,杜家的屋子都是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在那精致陈旧的木格窗之间,正斜坐着一个金发男子,他的一只脚毫不客气地踩在窗棂上,托着腮正往外看,仿佛感觉到肖江的目光,他转过头来朝她一笑。仿佛阳光溢满了整个屋子,美丽灿烂到不可思议!肖江怔住!她从没看到过长成这样的男人,说实话,东方人其实并不善于分辨西方人的长相,至于审美,也多半有所差异,但是她相信,这个男人无论走到哪儿,都是如太阳一般的光源存在!微乱的金发,深蓝的眼睛,和那颗眼角吸引人目光的泪痣。&ldo;嗨,小女孩!&rdo;他托着腮笑,&ldo;刚才的打斗很精彩!&rdo;肖江的脸微微红了,没法控制这种感觉,只要这人一笑,仿佛从指尖都开始有酥麻的感觉!两只手贴上了她的脸颊,不知是否因为她的脸颊发热的缘故,这两只手意外地凉,然后,入目一双深幽的黑眸。好吧,面前这张脸也很赏心悦目,但或许是因为东方人与西方人长相上的差异,柏青染有着同样出色到难以描绘的容貌,但却不会像那边那团光源那样耀眼到第一眼就给人无比的震撼。拍开柏青染的手,她喝了口茶来掩饰刚才的失态。好吧,她根本没意识到,其实以她现在小姑娘的外表,就算她之前的表现更夸张几倍,脸红心跳表现得更加明显,也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因为无论怎么样,一个小姑娘的行为而已,没有人会当真!&ldo;这位是布洛克,阿彻&iddot;布洛克。&rdo;杜荇介绍,&ldo;我的好友,最近正在杜家做客,抱歉,他的行为一向太过恣意,失礼了。&rdo;那位阿彻先生正在以一种饶有兴趣的目光打量柏青染与肖江,忽然又开口:&ldo;你就是柏青染?&rdo;他吐出柏青染这三个字倒是很标准。柏青染略一皱眉,但唇角仍带着微笑,&ldo;你好,布洛克先生。&rdo;阿彻挥挥手,&ldo;不用这么客气,你的名字听过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