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赵老太尉有禀启奏。”皇宫内院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太监弯腰在当今陛下面前轻声说道。
大楚如今的皇上看起来不过五十来岁,眉眼柔和,相貌刚毅,身长八尺,面上虽有些许皱纹,但并无老态。此时他在书房里穿一身素净长袍,身上也并无其他饰品,单就看这身打扮,更像是一位儒雅书生,而非九五至尊。
“有什么事明日早朝再说吧。”正德皇帝把手中书本一扔,接过老太监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又道:“院儿里的迎春可开了?”
“今个儿开了一部分了。”老太监恭敬答道。
“走,带朕去瞧瞧。”
这皇宫内院在这位正德皇帝登基以后,特意划分出了一大块区域,用以栽培各种植物花卉,大楚人都知道这位皇帝喜围棋热歌赋,爱赏花痴美人,精通作画与书法,上位这么些年来,除了不愿意理政,其他任何事他都抱有极大的兴趣。民间曾笑言:如今这位陛下,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
正德皇帝走近御花园,从打理花卉的小太监手中要来一把剪子,亲自上手来修剪,一边修剪一边问身边的老太监道:“近日可有什么趣闻啊?说出来让朕瞧个热闹。”
老太监想了下后道:“赵老太尉······”
“别提他,换一个。”老太监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于是老太监只好改口道:“倒是有个趣谈,是关于魏齐梁陈四家的,只是······”
“只是什么?”正德皇帝停下手中动作,问道。
“这趣谈里还牵扯到陛下您,还有韩家。”
“哦?”这话一出正德皇帝来了兴趣,连忙道:“展开讲讲。”
老太监还是有些犹豫,却见正德皇帝不耐烦地说道:“赦你无罪。”
“是。”老太监答应一声之后,这才娓娓道来。
“前些日子韩家大徒弟和魏齐梁陈四家的少爷闹了些矛盾,魏家大少甚至提出要与韩家大徒弟争棋,可那韩家大徒弟却说若他们四个能参加春赛的话,就算轮流上他也不惧。也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有说到了陛下您,说您没有识人之明,钦定的春赛人选都是空有一身名气,而无半点能力的老古董······”
“这话谁说的?”正德皇帝停下动作,突然质问道。
老太监一见正德皇帝这副模样,噗通一声跪下告饶道:“陛下恕罪!”
却不料正德皇帝突然抚掌大笑,并说道:“说的好啊!怪不得朕总觉得这些年的春赛没什么意思,原来问题在这儿啊!回回都是那群老古董,朕也看腻了!”
正德皇帝有些出神,随后吩咐老太监道:“传朕旨意,今年春赛在汴京城内挑选年轻有为的后辈,年龄不能超过三十岁,总共设十人,分成两组两两对弈,最终两组胜局多者再进行对弈,争夺与黄通幽对弈之资格。”
“臣领旨。”
“哦对。”正德皇帝补充道:“把魏齐梁陈那四家的和韩家那小子分一块,今年春赛朕要好好看个热闹!”
老太监恭敬领命。
灯会上的一场闹剧,渐渐演变成一场更盛大的闹剧。但处在风暴中心的余生却喜闻乐见,他甚至还想大喊: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
春赛开始前的前几天,余生又找到白露,两人如寻常那样一块躺在屋顶。
“就剩这么几天了,你也不抓紧找找手感?那四个人自从知道能进春赛与你对弈,个个卯足了劲头儿,恨不得到时候把你生脱活剥了。”白露枕着双臂,歪头看了余生一眼,又问:“你有把握赢他们四个吗?”
余生回过头看了白露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是之前那些老家伙或许有些棘手,但如今换成他们四个的确不足为虑。”
“这么狂?”白露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