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大院一战,飞虎寨满载而归。不但铲除了刘敬斋,还几乎将整个大院的东西都搬到了山上:金条大洋,珠宝古玩装了七大车,布匹被褥,菜米油蛋也不放过,猪牛鸡羊统统带走,还起出了三百多斤烟土,一批枪和子弹,车队又回来拉了一趟粮食。肖明意犹未尽,把房契和地契一并带走,还连声说可惜了,这刘敬斋在各城有许多店铺呢!王金龙直摇头,心想到底是商人家的孩子,土匪都算计不过你!
回到山寨,赏了车把式每人十个大洋,车把式们千恩万谢走了。王金龙心情大好,下令杀猪宰羊,犒赏三军。
肖明去看孙二狗,孙二狗趴在床上直哼哼,扒拉开裤子看了看,屁股上一个洞,宛如儿嘴,子弹头还在里面,要是感染,会有生命危险。
肖明皱了皱眉,自己只学过战场急救,而开刀动手术倒是见过,从来没干过,没办法,不能眼睁睁看着孙二狗受罪,肖明只有赶鸭子上架。好在山寨上药品器械都有,取出子弹,幸亏是手枪弹,消了毒,胡乱一缝,上药包起来,又给他服了消炎药,肖明已是满头大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找个医生上山。
晚上,飞虎寨灯火通明,众人喜气洋洋,比过年还要热闹。王金龙在操场上设了香案,摆上了老当家的牌位,供上三牲六畜,王金龙和肖明等人坐了几张桌子,其余众人就在操场上席地而坐。
王金龙向场上扫了一眼,不见飞虎队和纪鸿儒,就问:“纪先生和大龙他们呢?”
肖明笑了笑说:“飞虎队分三队进行夜间训练,纪先生嘛,这会肯定是在数钱吧!”
王金龙明白飞虎队是去警戒了,说道:“教官费心,不过,这帮小子会不会对你有想法?”
肖明微笑道:“忍常人之不能忍,方成常人所不能之事!当家的多虑了。”
叫来了纪鸿儒,王金龙举杯说道:“弟兄们,今天杀了刘敬斋,为老当家的报了仇,这第一杯,先祭老当家的在天之灵!”说完,把酒洒在香案前,扑通跪下磕了三个头,才站起身来,众人纷纷把酒泼在了地上。
重新倒满酒,王金龙举杯感叹道:“拿下刘家大院,这在以前是不敢想的事,今天我们做到了,还没折一个弟兄,大家说,这是谁的功劳?”
众人沉默了一下,有人喊“是教官!”其余人也纷纷喊“教官教官”,肖明不知所措。
王金龙哈哈大笑,对众人摆了摆手说:“没错,是教官!自从教官上山后,咱们是喝酒吃肉,大把搂钱,弟兄们说痛不痛快?”众人轰然叫道“痛快”。
王金龙转向肖明,郑重说道:“教官,不如我俩今天就在老当家的灵位前结拜金兰,从今后一起干,同生共死,你看怎么样?”众人叫好。
肖明一时不知所从,轻声说道:“谢当家的抬爱,只是肖明怎敢与当家的相提并论……”
王金龙一把拉住了肖明:“兄弟就不要推辞了,再说就是不给老哥面子了!”两人跪在香案前,拜了八拜,叙了年庚,王金龙年长五岁,肖明把他摁在凳子上,俯身下拜:“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磕了三个头,王金龙也不推辞,欣然接受。众人纷纷叫好,王金龙宣布:从今后,肖明就是山寨的二当家了,山寨大小事务均可作主,不听号令者,杀!当夜,众人皆大醉而归。
刘家大院被攻破的消息不胫而走,各方这才明白袭击二龙岭的正是飞虎寨。大疤瘌恨的咬牙切齿,四处游说,动员政府出兵剿匪。
飞虎寨也在做着准备。飞鹰寨来的人经过孙二狗一个多月的苦练,已经有点模样,如今二狗卧床不起,肖明把他们补充到了辛成山的队伍。
除了狠抓训练,还给各队加强了火力,黑风峡和葫芦谷各架设一挺重机枪。这机枪,肖明本来钟意的是mg34,运动方便,活力够猛。还是霍夫曼劝他:这枪好配件不好搞,到时就成废铁了。想想也是,肖明才作罢。
九道弯的人看了眼红,也想要,肖明笑道:“你那个放个屁都打不直的地方,要那玩意干什么,搂着下崽吗?”说归说,肖明想了想,给了他们十支汤普森冲锋枪,又给他们多备了点手榴弹。
准备就绪,肖明稍稍松了口气,去找王金龙商议,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谁知王金龙大手一挥:你拿主意就行。
清剿的官兵没来,大雨不期而至,这雨哗哗下了一个多月,直至沟满壕平,一片汪洋。好容易晴了天,夜猫子传来消息:在北边,中日军队打起来了!
双方打起来倒是不奇怪,这是早晚的事,而老蒋这次似乎发了狠,在北面打讨不着便宜,在上海当着众人的面把日军痛扁了一顿。日军自然恼羞成怒,于是双方调兵遣将,北方的部队又慌不迭的往南跑,一个展现武力,一个表示决心,都志在必得,在淞沪展开了惨烈的争夺。
南方战事不利,日本陆军在北方却顺风顺水,兵分两路,沿着铁路线,一路推进,准备一举拿下中原,在南方会师。
战况越来越糟,王金龙天天拍桌子骂娘,肖明却越来越兴奋,发了疯般的训练队伍,还干脆把侦查队都撒向北边探听消息。
王金龙有点郁闷,问肖明:“我说兄弟,这*一路败退,你怎么反而还高兴呢?”
肖明微笑说:“大哥,双方的势力摆在那儿,*能不输吗!呵呵,马上就能和小日本真刀真枪的干了,一想我就高兴啊!”
王金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喊道:“好,他娘的,已经这样了,咱也就不指望军队了,咱们自己干!弟兄们都怎么想的?”“
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了!”肖明脸上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