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分成年人心知肚明的意思,让阿舍尔不胜其扰,只是碍于皇室联姻只能憋着。因着这层缘故,他是有在三皇子故意为之下见过对方的肉体。有身高,有肌肉,但却比不上始初虫种拟态后的百分之一,就像同时把造假技术拙劣的花瓶和真迹摆在一起,孰好孰差,一眼就知。“妈妈在想什么?”飘远的思绪同一时间被小怪物的声音,和掌心下跳动的肌肉脉络唤回,阿舍尔才后知后觉有些烫手地缩了一下小臂。但握着他腕骨的手掌却纹丝不动。“……一个雄性。”赤红的竖瞳紧紧盯着阿舍尔,用低低的声音说道。“什么?”阿舍尔微怔,有些没反应过来。一直注意着这里情况的乌云隔着老远,展露出了自己优越的五感,“金色的,雄性,妈妈想的。”金色,雄性。三皇子倒是长着一头金发。阿舍尔瞳孔收缩,齿尖蹭过嘴唇不禁抖了抖,“等等——我想的东西你们知道?”小怪物歪头,显然没有任何探听到虫母隐私的羞愧,甚至那张英俊的蜜色面庞上还浮着一层疑惑。“妈妈的精神力,溢出来了。”“……妈妈的精神力还说,喜欢这里。”压着阿舍尔腕骨的手掌轻微用劲,于是那只小了一圈,有明显肤色差的手掌就完全与始初虫种的腹部贴合。那股略凉的触感反而让蜜色的腹肉轻微抽搐。祂微微仰头,脖颈被拉长,以至于凸起半截的喉结更加明显,伴随着说话声上下滚动,就好像在品尝着虫母溢散在空间内的精神力。体会过“神交”的阿舍尔知道这种比喻是有可能发生的。他尝试收拢自己的思绪,但有关于精神力的玄妙对于现阶段的阿舍尔依旧有些艰难。于是,一个误会产生了。在阿舍尔因为被子嗣们窥见飘忽思绪而心绪起伏、耳廓发烫的时候,自以为得到了指示的乌云藏起了它认为正确的错误答案——虫母在提及金色雄性时心跳加速了。虫母一定很喜欢金色雄性!乌云的复眼亮了亮,它看向拟态出深红色毛发的始初虫种,又看了看还没学会说人话的伽德、伽斓,一瞬间倍感自信——它是第一个知道秘密的虫,所以它一定会在拟态后成为虫母的伴侣,然后上位变成其他子嗣成员的“父”!雄心壮志在乌云的大脑中燃起,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子嗣走偏路的阿舍尔勉强压住思绪,防止自己再想多余的事情。试图早早睡觉的阿舍尔扯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但没扯动。阿舍尔:?被疑惑填充的铅灰色眼瞳对上小怪物的视线,前者略微拧眉,后者则无辜状偏头。“妈妈,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要在这里,休息吗?”说着,原本平整的腹部微微裂开,将阿舍尔的手掌吞入几寸,以活巢内的软肉抚慰按摩着。一想到自己在路途中身处活巢时的模样,阿舍尔几乎下意识想要咬唇夹腿,连带着后腰都有些食髓知味的发软。他咬着舌尖逼退生理上作祟的一切,冷静地摇摇头,“不要,我今天睡床。”
有条件的情况下,他才不要进活巢呢。“好吧。”小怪物的声音似乎是有些失望,祂舔舔嘴唇,似乎在可惜明明唾手可得的佳酿。不过祂并不着急,在地质重构的期间,祂总是有很多机会的。……帐篷外的雨水依然下着,倒是比先前小了几分。雨点落在防水布上发出细微的动静,变成了夜幕下唯一的伴奏。雌蜥的长尾之间圈着三个睡着了的幼蜥,宽阔的后背上还躺着两个玩累没等下来就睡着的孩子。她早已经习惯了孩子们的调皮,只是偏头看了一眼,便也将下颚搭在前爪上酝酿睡意。帐篷另一侧的丝床上,阿舍尔身着t恤、卷着被子睡在角落,小怪物尾勾半搭在床尾,随后是成圈分布的伽德伽斓和乌云。足够青年随意翻滚的丝床被他的子嗣们包围着,于是也顺理成章将虫母拢在了武器和防具的中央。数日的奔波让芬得拉家族中的每一个成员都疲惫不堪。先前碍于自然变化中的威胁,它们是绷紧的弓弦,一刻不曾放松,碎片化的休息几乎被精简到了极点,才保证迁移的途中没有一次受伤。而今雨夜之下,帐篷给予了它们安全感,不多时疲累的雄性虫族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只等养精蓄锐,应对接下来一段日子的艰难。白天一直被小怪物按在活巢里休息的阿舍尔还相对精神着。他卷着薄被同时打开模拟器和活地图碎片,试图找到一些有关于“地球活跃期”的信息。偶尔人性化的模拟器灵活十足,这个可能来自高纬度的产物充满奇迹,只是它能给什么样儿的结果,全赖当事人的使用方式。从“地质灾害”到“星球末日”,从“迁徙逃亡”到“天灾自救”,此刻闲下来的阿舍尔用各种与地质重构有关的词汇试探,直到被他激活了新的知识碎片——【深渊:这是一个神奇且充满奇迹的地方,或许在这里可以找到困惑你的问题的答案。】【延伸:找到它。】【结论:这需要你自己去探索。】谜语人似的的文字让阿舍尔拧起眉头,他本想找到星球活跃期的持续时间或是灾害规避办法,却不想反倒接触了另一层秘密。深渊……困惑我问题的答案……眼下困惑阿舍尔的问题只和这场声势浩大的自然变动有关。“唔,看来要去找找所谓的‘深渊’了……”但具体深渊在哪里,他还毫无头绪。勉强算是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答案的阿舍尔缩了缩手指,这才开始酝酿睡意。帐篷内虽然避风恒温,但到底不如活巢那般温暖,早就被养刁了胃口的青年翻来覆去好些次数,才在延迟而来的睡意下缓缓闭上眼睛。雨滴声匀称的深夜里,当阿舍尔的睫毛经过初眠时不稳定的轻颤后,很快变得平稳,同一时间的虫丝床之下的始初虫种睁开了眼睛。赤红的竖瞳在昏暗的帐篷内溢着幽光,祂扭动脖子盯着蜷缩成一团的虫母看了看,无声将尾勾靠近,从被褥之下卷着阿舍尔腰,将人小心翼翼挪了过来。整个过程细致无声,熟睡的当事人在毫无所察的情况下,被小怪物抱了个满怀。身侧是熟悉的温热,阿舍尔自发缩到了他最熟悉的地方。那是小怪物的胸膛腰腹。炽热蔓延,隔着一层虫丝被让阿舍尔有些不耐,于是睡意朦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