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电话,张钧浩问他,谁打来的,他迟疑了一会儿,道:&ldo;康旅的同事,问我要不要出去玩呢。&rdo;这是他第一次拒绝纪莫的邀约。吃完饭张钧浩把碗一丢就摊手了‐‐让他下厨已经勉为其难,再加洗碗则是难上加难,维盛只好自己收拾碗筷,再把和车祸现场似的厨房料理清楚,刚出来就被张钧浩抱个满怀。&ldo;放手啦。&rdo;维盛方才干活本就热地不行,可刚一拍张钧浩的手,就被牢牢抓住了。张钧浩在他耳朵亲了下:&ldo;生日礼物,维盛。&rdo;维盛看着自己的手腕,已经带上了一块钢制腕表,表盘无钻,但大大小小套迭精雕的陀飞轮让维盛一挑眉:&ldo;patekphilippe?大手笔啊……&rdo;张钧浩含蓄地一笑,一低头含着他的耳垂道:&ldo;这个表……你还舍得再扔回我一次吗?&rdo;不会了……维盛笑,以前不懂事,糟蹋了,现在好歹得卖了套现。张钧浩愣了一下,还是当维盛是在开玩笑,于是又道:&ldo;这次的活动结束,你别回康旅了,到寰宇来帮忙,你的能力在康旅在金华都是屈就。&rdo;维盛笑了一下,没接话。第二天张钧浩还睡地迷迷糊糊了,就感觉身边人起床了,悉悉索索地穿衣服,他迷瞪着问:&ldo;这么早……去哪?&rdo;维盛一面套上t恤,一面弯腰,拍拍张钧浩的脸颊:&ldo;出去办点事,走了。&rdo;张钧浩恍惚了下,终于瞬间明白卸任后克林顿的心情。而他彻底起床之后,瞪着原封不动摆在床头的pp表好久,仿佛想起了当年他收到维盛托小凯辗转送到他跟前的那些东西,过去的纪念,曾经的回忆,也都一笔勾销的决绝。他拍了拍额头,开始拨维盛的手机,关机。又打金华去问,不在;想了想又问康乐部的纪莫在不在?答曰,请假了。张钧浩将电话合上,用力摔到一边。叶维盛其实是替康旅孙总出趟急差,虽然暂时到金华帮忙,但在康旅他还是孙总最倚重的干将,虽然现在少跑第一线带团了,但扩展客源拉生意的事基本还是他在跟进,这事他早知道,没告诉张钧浩是他觉得没必要。这天早机飞到另一个城市,马不停蹄地和人交涉相谈,忙了整整一天,回到下榻的酒店几乎人都要散架了,考虑是要泡个温泉还是就此睡死之前,他想了想,拖出手机,充电开机。一翻开盖子,滴滴滴滴的短信声几乎毫不间断。再一看,四十二个未接来电。维盛一挑眉,开始看信息。第一条:你上哪去了?第二条:去办事也和我说声啊!第三条:你和谁一起去的?!第四条:……为什么不要我送你的东西。……最后一条:你好歹告诉我你上哪去了,好吧?维盛扬起嘴角,回了四个字:手机没电。发送成功的瞬间电话就响了,维盛顿了顿,才接起来:&ldo;喂?&rdo;&ldo;你没电?你整整一天消失连个消息都不留就他妈的因为没电?你什么手机?我马上给你配十块电池,岂有此理!&rdo;张钧浩气都不用喘地说了一大串,见对方没反应,忙担心地问了句:&ldo;维盛?&rdo;&ldo;我替孙总出趟差,手机刚好没电了,干嘛大惊小怪的。&rdo;维盛懒洋洋地说,&ldo;张总日理万机的,没出过急差么?&rdo;张钧浩舔了舔唇,道:&ldo;我以为你是和……&rdo;&ldo;什么?&rdo;张钧浩换了个话题:&ldo;你为什么不要手表?&rdo;维盛打了个哈欠:&ldo;还不起啊张总,今儿您要送我个什么金利来的领带卡西欧的手表,咱还能掂量着礼尚往来,您送那么块瑞士表王,我得卖身卖笑还兼剥皮拆骨也还不起,还是别了。&rdo;张钧浩琢磨着维盛这句话里,拒绝威胁调侃兼而有之,倒不知道能怎么回,他知道维盛和当年那个只要他给予就能为了他欣然接受的少年,从骨子里都已经不再一样的了。当年的他纵有一身傲骨,但都愿为他辗落殆尽;如今的他虽然棱角尽去,但却再不会随他而动。&ldo;那工作的事……&rdo;&ldo;哦,你说跳巢啊。&rdo;维盛在床上翻了个身,&ldo;张总当猎头挖角也得有诚心吧?工作,职位,前途,薪资,总得给个白字黑字。男儿志在四方,有发展的机会我自然会珍惜,在谁手下打工不是打工?&rdo;叶维盛好不容易把事给办完了,累地半死不活地爬回自己还在按揭的单身公寓,推开门,虽然冷清但是完全属于自己的感觉扑面而来。他把行李往玄关一丢,瘫在沙发上就不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