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楠听毕一笑:&ldo;你这人就是不开窍,就算你真和纪莫一起,也没上人那摊牌的道理,现在又得去求他,你能愿意?&rdo;维盛白他一眼,废话,他就是烦这个。于是抬手招酒保:&ldo;再来一杯tei。&rdo;大楠按住他的手:&ldo;既然郁闷,那喝爽一些,让他开两瓶轩尼斯。&rdo;&ldo;大哥,我工薪族好吧~没钱请那么贵的。&rdo;&ldo;我出啊~&rdo;维盛懒得理他,直接让酒保下单去了。大楠也只好算了,他也知道维盛的脾气,只是他所有的朋友与他交往,多少都为了自己出手大方,起码也要占点便宜,他是不在意,但不代表他心里不知道。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周围的朋友来来去去,也就只有叶维盛和纪莫两个人至始至终。陪维盛喝了几杯,他象忽然想起什么了,推了推维盛:&ldo;对了,我介绍你认识一个朋友~&rdo;&ldo;算了吧,你那些朋友我招呼不起~&rdo;维盛耸耸肩,&ldo;我可不想又被拉着一起&lso;high&rso;&rdo;大楠尴尬地一笑,忙道:&ldo;这次不一样,人家是做大生意的,我老爸的朋友,刚刚才到z城投资房地产的,你多认识这样的人以后办事也方便,指不定人还给你业务做呢?酒店的事说不定他又办法。&rdo;叶维盛终于有了几分兴趣:&ldo;哦?&rdo;&ldo;说实话,看他那样子,我还真没想到他和我一样都好这个呢~嘿嘿~什么时候打电话约他出来好了‐‐不不,要不就今天,我现在打!&rdo;对大楠人来疯的急性子已经见怪不怪了,维盛吞下劝阻的话,心想,这么晚了人家来不来还是个问题呢,就算来了,多条门路也好。谁知大楠的面子还真是大,不出半小时,对方电话过来,已经在门口了。维盛打起精神,稍微整了整衣服头发,他是抱着见客的心理,总不好太随便太放松,耳边忽然听见nancy的惊呼:&ldo;天啊,这男人也太极品了吧~&rdo;维盛无奈地压低嗓子:&ldo;你见哪个男人不是夸人极品?&rdo;自己才漫不经心地抬头望去,顿时彻底呆怔。那个男人穿着件黑色的长风衣,排众而来,周围熙熙攘攘音乐震耳欲聋,可他就这么轻易地跃然而出,映入他的双眼。大楠领着他,兴奋地说了好些话,他都听不清楚,听不明白了,总以为已经彻底遗忘的过去在瞬间又鲜活起来,夺去了他所有的知觉与官能。他变了。若说当年他还有几分跳脱随性锋芒毕露,如今早过而立的他已敛尽风华,一身苍茫。他终于一点点地找回了自己的神智与呼吸,他变了,他又何尝只在原地踏步?狭路相逢勇者胜,是吧?维盛彻底放松下来。多年后,再次相遇,该如何致候,以沉默,以眼泪?不。他居然还能冲他微微一笑::&ldo;你好,张先生,初次见面。&rdo;张钧浩伸出手,微微一笑:&ldo;你好。&rdo;面上完全没有一丝异样,唯有握杯的瞬间,他竭尽全力地压抑对面相逢的激动,使得杯子猛地一颤,酒水溅起,湿了他的手心。大楠激动地在旁边说着什么,维盛面带微笑地听,却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在盘算着张钧浩的出现,是故意为之,还是仅仅是个巧合。最应该说话的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视线从无相交,大楠似乎也觉得奇怪,于是先问张钧浩:&ldo;张总,我刚才说的事儿您看有办法么?&rdo;&ldo;你是说……想拿到金源大酒店的最低价格?&rdo;张钧浩其实都听进去了,他暗吸一口气,扯起嘴角,放下酒杯,&ldo;我倒是可以帮忙。&rdo;大楠推了维盛一下,维盛象出了好久的神一下子醒过来,茫然地望着他。大楠气结,这叶维盛平常也是够机灵的,怎么这当口一句话也说不出。&ldo;叶先生似乎心不在焉?&rdo;张钧浩前倾身子,望进他的眼中。维盛笑了下,将酒杯放下,与张钧浩四目相对。&ldo;当然。今天这家bar的驻唱歌手的确很正,唱的好,人也帅的很。&rdo;张钧浩在叶维盛的眼里看不到一丝心慌意乱或者激动难抑,象对任何一个点头之交的朋友。平静无波中带着几分戒备警惕。张钧浩蓦然心里一惊,他想象过无数次他们相逢的情景,独独没预料到他如此地漫不经心。过去这么些年,他不是没有在外面有过别的&ldo;朋友&rdo;,举手投足间自有人趋之若鹜,然而声色犬马灯红酒绿之下他清清楚楚地明白,他的心事残缺的,被他当年亲手割裂了。好不容易属于他的残片如今近在眼前了,他焉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