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克丝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发明。“这是你做的?”
“我们四个人一起做的,詹姆,我,莱姆斯和彼得,嗯……虽然彼得没做什么,但羊皮纸是他的,詹姆就把他的名字也加上去了。”西里斯耸耸肩。
“这很厉害,布莱克。”亚历克丝由衷地说道,随后在格兰芬多的寝室里看见了莉莉的名字。“为什么莉莉的名字标签是标红的?”
如果是想表明格兰芬多,那么玛丽-麦克唐纳的名字也该是红的。
“詹姆要求的。特指,那个格兰芬多的女孩。”西里斯凑了过来,指了指地图里的左下角,“我们在这里。”
她确实在图书馆的边门里看到了两对静止的脚印,一对旁边标着“大脚板”,另一对脚印则写着“亚历克丝-埃弗利”。
她的名字也是刻意标出来的,绿色的。
“怎么样,斯莱特林的女孩。”西里斯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像是在等待一句夸奖。
亚历克丝愣了愣,心底里轻轻地开出了一朵花来——然后被她亲手再合上。“我感觉这很棒,布莱克。”
西里斯佯装不满地哼了一声。“听上去像是麦格教授在夸奖变形学拿了O的学生。”
她飞快地说。“我从来没见过比这个更酷的发明。”
他喜滋滋地扬了扬眉毛,像是在说“这还差不多”,他看了看依旧在研究地图的亚历克丝,冷不防问道。“你今天还出去吗?”
“啊?”亚历克丝一头雾水。
西里斯有点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他像个木雕似的愣了一秒钟,眨了眨灰色的眼睛,继续说道。“额,我的意思是,你今天想去外面散散步吗?”
亚历克丝习惯性地看了看窗外,今天下雨。西里斯也意识到了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简直愚蠢。
亚历克丝感觉自己一下子一点都看不透西里斯-布莱克。这话其实有点毛病,人总是这样,看不透别人,其实也看不清自己。但是她一直以来都因为自己的成熟而有一种隐秘的骄傲感,换而言之,自以为是的掌控权,这种心态让她能自以为看透西里斯的行为,看他就像看一本低龄图书一样容易,然后草率地给他贴一个“幼稚”或者“玩世不恭”的标签。但现在,她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有事先走了,尖头叉子回来了。”西里斯突说道。
亚历克丝不知道尖头叉子是谁,但她心里想着事情,还是点点头。“好,再见,布莱克。”
西里斯一眨眼就把地图给收了起来,转身就一溜烟消失在了霍格沃茨的楼道里。
—
深夜的雨敲打在禁林的叶片上,大片大片的树叶把微弱的月光全部挡在了外面,寒风在这个雨水过分充足的秋冬季节肆虐,亚历克丝的斗篷全部淋湿了,滴滴答答的雨水落在了泥泞的土壤上。她徒劳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兜帽,但还是意识到自己今天晚上可能还要赶回去洗一次澡,头发也要重新洗一遍。
她哈了一口气,在树林里东窜西窜,寻找着那一条巨大的黑狗。
它不在。
也是。这么大的雨,难道它不该找个树洞或者别的地方躲起来么。雨太大了,她感受到了自己的愚蠢和冲动。
然而正当她打算原路返回的时候,一声熟悉的“汪呜”出现在了她的背后。
“我就知道你在这。”她惊喜地看着那一条皮毛全湿透的黑狗,伸出早就冷得冻僵的手指摸了摸它厚实的皮毛。那条黑狗把脸埋进了她的掌心,试图用下颌和脖子上的皮毛温暖她,然后朝她汪了一声,沿着一条崎岖的林间小路走去,亚历克丝跟在他后面。
黑狗带着她找到了一处干燥的山洞,她勉强能站在里面,巨大的黑狗趴在她旁边,亚历克丝对着自己和黑狗连着施了好几个干燥咒,搓了搓冻红的手指,终于感觉自己可以不再浑身颤抖了,秋末冬初的雨夜真的太冷了。
“雨太大了,冬天也快到了……我怀疑禁林里没有吃的东西了。”她从斗篷里拿出了一个有点油腻的纸袋,尚带余温的纸袋里透出了烤制肉类的油脂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