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尔尔。
实在懒怠应酬,玉沁起身离去,不顾众人目中诧异,游走绿堤柳岸,凉风徐徐,心情才又好了起来。
桔梗此时才喘了口气,人也松快下来,捂着心口咋舌:“可吓死奴婢了,这些贵女果然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玉沁无奈笑笑,摇头:“不过投胎投了个好去处罢了,撇去那些浮华外物,还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生而为人,差别能有多大。”
桔梗吐吐舌,难得有几分俏皮:“这话也就是您一说,奴婢一听,可不敢细想。”
话音落,却听的山石之后,隐约有哭声。
玉沁蹙眉,想起前头一些很不好的回忆来,桔梗忙道:“奴婢去瞧瞧,皇宫内苑,竟有人敢哭。”
“小心点儿。”
玉沁站在原地,百无聊赖。没多时,桔梗领着个哭哭啼啼的宫女过来,面露难色,附耳与玉沁说了几句,后者横眉微怒。
“真的?”
“不敢瞒主子。”桔梗叹气,看着那宫女,目露怜惜。
那宫女向玉沁弯膝行礼,却不知如何称呼,想来桔梗还未告诉她。
玉沁挥挥手,打断桔梗的提点,审视地目光扫过眼前女子——清素容颜,倒也有两分姿色,婷婷弱弱,风一吹就倒的身子,此时哭红了眼,双颊微红,盈盈惴惴,倒也叫人心下怜惜。
“你且回去,那太监如此不堪,自有人惩戒。”
宫女一愣,脸上泪迹未干,慌忙道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说着说着却又忍不住捂嘴恸哭,想来被那老太监搓磨的太苦。
玉沁叹口气:“你叫梦婉?我记下了,你且快回去吧,被嬷嬷们瞧见,跑不了一顿板子。”
“多谢这位……奴婢不知多感激,还请您赐下名号,若有机会,奴婢定当报此大恩。”
宫女抹了抹泪,神色坚毅,与其羸弱身姿迥异,玉沁顿了顿,只是轻笑:“于你是生死之危,于我是举手之劳,何以以此小恩挟报?”
音落,却不再等那女子说什么,转身即走,任那女子在身后叩地出声。
桔梗不忍,叹道:“也是个可怜人。”
玉沁却是自嘲一笑:“谁不可怜呢,她这是遇上了咱们,肯替她出头,那些连哭都没地儿哭的女子呢?回去叫如秀走一趟吧,也别多言,把那阉不干净的老东西收拾了也就是了。”
“是,奴婢记下了。”
“难得出趟门,却不得静心,闹得我也想想学那些女子弹琴,也图个自娱自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