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帝左右一看,连个指引的宫人也无,心中暗恼,怕是这妮子又被人莫名引到了这里,看朕的笑话呢。
偏玉沁还无自知,悠闲晃来,早忘了开头是有人说起,芦苇荡里,有几只野鸭领了一群黄绒绒的小毛鸭子欢实凫水,来勾起了兴儿走一圈。
前次遇上湘妃与梅贵人就是这般不经意,这次第偏又在这上头栽了跟头,楚清帝都替她着恼,猝不及防地伸手点了她额头:“怎这边糊里糊涂。”
韩玉沁吓傻,先不明他是何意,心中又发颤,生怕端不住惹恼了他,小心措辞:“宫人与嬷嬷都言皇上您在奉先殿批阅奏折,嫔妾想,此地风景甚好,左右不敢扰了您清静,便踱步如此,只看见人影,想着要不要行礼离去,并未听着什么。”
她说着说着,自知谎也圆不过去,倏然就带了哽音,泪眼盈盈,只不敢叫眼泪掉出眼眶来。
楚清帝被人逼得如此无奈,也知这事儿与韩玉沁毫无干系,心中又怜她身世,不多计较,如今瞧她被吓得哭又不敢哭,编也编不好,惟有恨铁不成钢地一叹:“罢了,只你不说与旁人听,朕便当你什么也没听着,可好?”
韩玉沁当下忙死力点头,却想到什么,忙惊慌摇头。
楚清帝虎着脸吓她:“怎的,你还待要四处宣扬朕被个臣子可掣肘住了?还是要与朕谈妥条件才肯答应?”
玉沁是真格叫他给吓哭了,眼珠子如那断线的珠子,一颗颗划过白净脸庞。
“不,不是的。嫔妾只想着万一传了出去,也不会是嫔妾说的,嫔妾是个老实人,嫔妾压根什么都没听到。”
楚清帝绷不住大乐,说韩玉沁老实,却处处事头都有她的影儿,还当着他面儿编谎话来,若说不老实,整个吓得都哭哽了声儿。
总归瞧她哭的鼻尖微红,莹莹润润的脸儿也宛如鹅脂,细细腻腻的小模样,又细致又清秀,简直不带一丝后宫女子的精明算计来,立在身前儿,眼睛里溢出的泪,好似那莲瓣上滚着的露珠,纯纯嫩嫩,不染凡尘。
人若讨喜,许多事儿上都占些便宜。如模样身世得了皇上上心的玉沁。
将玉沁哄将两句,楚清帝已是不气,总归交代了玉沁不可往外头胡言,连灵犀宫那里也莫要有音儿。待看了跪在地上,脸如死色的桔梗一眼,也一想,便罢了,一个宫女,连她主子都饶了,何不就稍带仁慈些吧。
二人主仆乍如死地,忽而重生,浑身的力气都用完了似得,又因玉沁初次伴君,哪敢有半分惫懒懈怠,打点起精神,蹋腰驼背地就跟着楚清帝去了龙泉殿。
既是侍寝,也该沐浴毕,清清爽爽地面君去。
韩玉沁第一次,楚清帝也没为难她,鸳鸯浴就先罢了,各人洗各人的,分开了浴池。等玉沁着那薄薄一层通透纱衣光脚入屋时,长发散于身后,挽了个髻子,是钗饰皆无,连脂粉都没叫擦。
楚清帝一身明黄睡衣,面料都晃晃人眼,叫人不敢抬头,臊的脸都烧得慌。可人家不管你臊不臊,好整以暇地望着你,直叫人恨不得地上裂个缝儿,直接栽进去埋了,也不要被这人这般盯着,好不羞。待想起精奇嬷嬷那匣子里装的硕大物什,越发羞怕的厉害。
她越拘谨,楚清帝偏越促狭,起身捉了她手来,细细一吻,调戏道:“且说说,你姐姐送你入宫来作甚的?”
韩玉沁面皮一抽,声音如泣:“来、来伺候皇上的。”
楚清帝又问:“那如何伺候啊?”
火烛灯光里,那薄薄的料子哪及遮掩,少女的玲珑曼妙呼之欲出,纤腰盈盈不足一握,就是那露在外的锁骨,也叫人不禁动了心肠。这去了衣裳,肌肤更是雪白如刚剥了的菱角,细嗅之,又有幽香。
侍寝之时,连钗环衣物都去,又无脂粉,哪里来的香,自然是她身上生来便有的,虽淡淡,却叫人不忍把玩亵渎,只想揉碎在心坎里,狠狠吻下去。
这般勾着,楚清帝也这般做了。
玉沁莹莹娇唇绽出轻呼,便睁大眼睛,被这人全数叫惊诧捂在了口中。
轻捻慢舔,好似品味美味的糕点,甜软生津,勾着那小舌贝齿,从未有过的舒心惬意,身上的躁动便也始发挺起。
魅然一笑,楚清帝剥开她这一身雪衣,将那诱人娇躯全数暴露在眼前,慢慢压了上去。
玉沁心中虽怕,虽拒,却不敢躲,待得浑身上下落满了湿湿软软的吻,始知这是皇上疼惜自己,不忍她头一次承欢痛苦,挑拨着她动情呢。
可,身为宫妃,侍奉皇上乃是本职,便如这侍寝功夫,也不敢叫皇上如此为尔费心。
玉沁羞得再不敢抬头望进他眼神里,刻意垂着睫毛,自己也配合着,按着嬷嬷们的教导,在楚清帝身上用心。
挑拨逗弄由她做来,虽有些手脚不知如何放,颇滑稽了些,可楚清帝此时却笑话她不起,底下那物儿已绷得露了青筋,比那嬷嬷给玉沁瞧得还要大上好些。
吓了一晌,被楚清帝捉了她眼里的惊讶着慌,分外满意,捉了她嘴继续撩拨,那物儿也终于寻得那桃花源里而入,果真是“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这各种滋味之美妙,也令楚清帝觉她暖玉温香,好个玲珑妙人儿。
楚清帝之后宫,妃嫔不多,也不少,从潜邸跟来的,死了几个,活着几个,又挑了几个,可那些女子床事上不免骄矜,自恃身份,从不肯在这男欢女爱上投注半分心力,上了榻一躺,完事儿擦抹便睡,哪如如今饕餮,身下人儿逢迎配合,哼吟不歇,也叫被诸多世家女憋屈了多年的皇上,终得了一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