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帝的轿撵驾临灵犀宫。
“贵妃还在太后那里?”慕容祁天问询灵犀宫候着的内监,得知韩玉蓉又去了泰安宫侍奉,心里说不出的反感。
她与太后的恩怨,这么多年了,虽做的面上和睦,可这私底下什么样子,大家都不是傻子瞧不出来。
偏如今他下了旨意,叫韩玉蓉在灵犀宫修身养性,结果呢,这女人偏要跑去泰安宫里,日日献殷勤——若真是孝顺便罢了,他最腻烦这种面子事。
韩玉蓉不在,可这灵犀宫里还有韩才人与悦更衣,是以,内监倒也没有死力回绝,倒是希望皇上留步,也算是给了灵犀宫上下一个体面。
楚清帝果然未走,问内监道:“韩才人伤的怎样?可宣了御医?”
那内监聪慧,调转脚步引着皇上往映月阁而去,弓着身子回话:“贵妃娘娘昨儿个连夜宣召的太医入宫,才人伤在了额头,流了好些血,倒是有些晕眩之症,喝了药,也好了些。”
楚清帝点头,此番来灵犀宫,到真是为的韩玉沁。
昨儿个的事儿,逸然说她未曾瞧仔细,他却不放心,要知道,亲卫一事,他也只告知了皇后一个。
如今听着逸然虽未伤其性命,可也害的这孩子头破血流,磕得不轻,心底倒也有些愧疚。
想起二人头一次相见,那个机灵活泼的女孩子,他回身问道:“如今韩才人在哪处住着?地方可委屈?”
那小太监也颇为伶俐:“回皇上话,韩才人如今在映月阁住着,是当年娘娘用过的绣楼,地方大,风景也好。”
说着就要安排人去请了韩才人见驾,楚清帝却阻道:“也别传了,她伤了头不好见风,朕去瞧瞧她吧。”
小太监立马闭嘴,进了映月阁也不唱喏,看着皇上带着付公公走进了阁楼,想了想,还是派人去泰安宫,怎么也得跟贵妃娘娘说一声儿。
好容易皇上来了,韩才人得不得皇上的心不要紧,娘娘那里可得着紧,把皇上的心给拉回来啊。
“还好才人心善,保住了桔梗姐姐一条命。”白及小声与泽兰说着话,眼睛还红红的。
“才人脾气是真好,可咱们也不能疏忽照料了。如今才人身子不便利,又受了伤,别等着前头嬷嬷催促,那汤药也要热热的才敢往上送,你可知道。”泽兰小声叮嘱着,对韩才人的饮食起居也是极为上心。
二人说着话,等到一身龙袍的楚清帝站在身后,才惊得赶紧跪地请罪:“奴婢……”
慕容祁天本就没叫内监唱喏,此时自然也不会叫人提醒里头的韩玉沁,付公公赶忙摆摆手,示意二个女婢闭紧嘴巴,不要出声搅了皇上兴致。
泽兰警醒些,忙闭了嘴,默默行完礼,拉着旁边还懵懂的白及退了下去。
映月阁的一层小厅内无人,说话的婢女也退了出去端茶倒水的,自然显得此地安静起来。
慕容祁天倒是满意,这样的氛围倒也适合养病,就是这身边儿侍奉的人是不是少了些?踱步至二楼的隔间,甫一入内就瞧见矮榻上睡的正香甜的韩玉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