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绿没太听懂,但是见姑娘不在意了,她也就不计较了。坐到宝珠旁边,伸出手哆嗦地烤火。
主仆三人围着炭火,吃着点心小糕,一下午很快就悠闲过去。
到了傍晚雨停了,天边染上一层金黄色的边,空气湿润,带着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
琬宁站在院子里,瞅了瞅西边,那是沈府的方向。
半晌,她跺脚,气得咬牙切齿,“最好别来了,大骗子。就算上门提亲我也不同意了。”
随即,萧院早早的熄了灯,睡觉。
日子一天天过去,琬宁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她对着铜镜自照,已经看不出痕迹,但是若离得极近,仔细看还是能看见的,不过这不影响什么。
下午要进宫参宴,沈府送来了一套精致华贵的衣裳,就连装衣裳的盒子都十分漂亮。
琬宁描好了眉,起身去看那盒里的衣裳。
豆青色的料子,是她素日爱的颜色。
外面的对襟小坎袄上绣着与季节相配的星点秋海棠,花瓣栩栩如生,边缘亮闪闪的,像是勾着金线绣的。
香绿进来给琬宁梳头发,见到这样一身漂亮衣裳,喜上眉梢,“还是沈公子贴心,对姑娘好。”
琬宁蹙着眉,不说话。
只见衣裳不见人,到底什么事忙成这样。
她快一个月没见到沈辞了,之前气他恼他说好上门提亲迟迟没有动静,后来听了爹爹所言,孙漠柔想让陛下赐婚,还是爹爹阻挠了下,才有了今日的宴会。
待会就能看见他,琬宁有些期待,但是心下还是惴惴不安。
孙漠柔是县主,姑姑是当今皇后,若她们家执意要求赐婚,想必昭惠帝也不会不同意,那么沈辞呢,他会为了自己抗旨吗?
可若是真的抗旨,会不会陛下龙颜大怒,迁责于沈家。
沈将军年迈,发妻去世不曾再娶,长子沈离也战死沙场,只有沈辞这么一个儿子,如何能经受得住昭惠帝的龙威。
琬宁有些惶惶,风吹进来,她觉得手心一片冰凉。
这些事藏在心里,久了就成了一个结。她不敢拿自己和整个沈家的荣辱去对比,也没有勇气,沈辞并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揣着心事,琬宁收拾妥当后便出府上了马车。
林家三辆马车缓缓行驶在大街上,朝着大业宫的方向行去。
官眷入宫,一律走的偏门。
宫门一丈多高,朱红的漆迎着夕阳,镀上一层亮闪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