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迷起了个大早,发现对面上铺的帅哥起的更早,被窝里已经没人了。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却发现他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打盹儿,一脸睡眠不足。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醒了一下,睁开眼睛瞥了一眼苏小迷,皱了皱眉头。
“苏小姐一晚上没睡,精神还这么好。”他说。
“早啊,廉飞扬。”桃夭夭代她回答。
苏小迷顿时觉得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桃夭夭趁她睡着言语调戏他来着,而且调戏了一晚上。一百多岁的老太婆了,一见到帅哥就把持不住,羞死人了,她脸红了低头疾走,跟逃命似的,不小心撞上了人。
朱天明一张白嫩的带点婴儿肥的脸笑成了个开花的馒头,“早啊,小迷,吃早饭了吗?一起吃啊,我请你喝咖啡。”他倒真的是自来熟。
苏小迷冷冷看着他,他可比昨天更容光焕发,要不是身材偏肥了点,也是个十足十的帅哥。
“白小姐还没起床?”苏小迷问。
“她身体不好,让她多睡一会儿也好。”朱天明殷勤的给她拉开椅子又去前台买了一杯雀巢三合一咖啡一份三明治。
苏小迷也不客气,她一直跟师父住在山上,师父从来不接受山下人供奉,经济来源十分有限,来鹰潭的钱是她攒了很久的,也不多,能省自然就省。
“小迷你是台湾人?”朱天明很快切入正题,“台湾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一直想带甜甜去到处走走,但是又不想跟团,我们都没有北上广深的户口不能自由行,你有其他办法没?”
“没有。”苏小迷干脆的说。
“哦。”朱天明满脸失望。
“你很爱她?”苏小迷突然没头没脑的问。
朱天明坚定的点头,“我要带她周游世界,看遍人间美景。”
苏小迷看见白甜甜下楼来了,还没怎么睡醒,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眼底两道青色的痕迹愈发明显,她哼哼唧唧的撒娇,“明明,你怎么这么早起,人家每天醒来第一个就要看到你的嘛。”
朱天明憨笑着一溜儿小跑过去搂她,两人又回房间卿卿我我去了。
苏小迷撇撇嘴,冷冷的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洪叔在一旁看着笑说:“现在的年轻人哟……这小朱人不错,可疼女朋友了。”果然不一会儿,朱天明就下来把早餐端上去给她,除了三明治和咖啡还外加一个荷包蛋。
苏小迷堵在楼梯上,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朱天明,你是建国前还是建国后?”
奇奇怪怪没头没脑的一个问题,吓的朱天明手一抖,差点把手上的咖啡弄翻。
“小……小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好意思,甜甜饿了,我要去给她送早餐。”朱天明逃命似的夹着尾巴上楼,耳边还听见苏小迷若有若无的说了一句,“你会害死她的。”
廉飞扬一直躺在秋千上闭目养神,两只耳朵却支着听动静,听到朱天明逃命似的脚步声不由得失笑,也不知道这苏小姐又跟他说了些什么,想不到这姑娘内心是如此的奔放热情,昨天晚上愣是拉着他谈了一晚上的人生和理想。
吃完早饭,苏小迷就上楼收拾东西了。
廉飞扬要了杯咖啡,然后对洪叔说:“邱老板,有桩生意要跟您谈。”
果然来了,洪叔“呵呵”一笑,“我这山沟沟里开旅馆的,能做什么生意啊。”
“龙虎山卧虎藏龙,邱老板不就是人中之龙么。”廉飞扬说。
洪叔当年绰号“龙爪手”,因为他光凭一只手就能断定深埋在地下的古墓约莫是什么朝代有没有值得一挖的陪葬品,从未失准。
“老啦,”洪叔伸出自己满是皱纹和老年斑的右手,手指上是烫伤的疤痕“已经金盆洗手很多年了。”出狱后他隐居龙虎山多年,一开始是有不少人请他出山,甚至黑白红三道都有,为了明志他采取了最决绝的方式,一壶开水把曾经吃饭的家伙给毁了。“龙爪手”失去了龙爪就失去了价值,洪叔总算过上了清净的日子。
“洪叔您虽然久不在江湖,但是江湖上仍然有您的名字,您仍是一方泰斗。”廉飞扬从兜里拿出一块长条形的黄玉。
乍看之下洪叔有些失笑,这玉除了造型奇异了一点,像是某种脊椎动物的一节脊骨,材料根本就是开锁刻章店的石头。但是他并不动声色,如今还能来花见找他的,都不会是拿着石头自作聪明的愣头青,应该懂些门道。
洪叔拿起这块黄色的石头,仔仔细细翻看,并没有看出什么门道。
“一山还有一山高,邱某眼拙了。”洪叔将东西双手奉还。
廉飞扬心中点头,来龙虎山找洪叔,果然是对的。
“洪叔好眼力,是我失礼了。”廉飞扬再次将那玉奉上,“我来就是请教您是否听说过玲珑骨。”
洪叔再一次仔细看这玉骨。他虽然毁了一只手退隐江湖,却从未真正的离开这个圈子,他博古通今人脉遍布五湖四海,但是他接活儿纯凭个人好恶,纯看心情。
洪叔陷入了沉思,玲珑骨他当然听过,那是传说中盘古开天辟地之后第一条龙衔烛的龙气所化脊骨。衔烛又名烛阴,《山海经》有记载它是人面龙身,口中衔烛,在西北无日之处照明于幽阴。传说他威力极大,睁眼时普天光明,即是白天;闭眼时天昏地暗,即是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