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但是告别的时刻呢,我去,主语是谁,哦,告别的时刻来了,天呐,这种一点恶意都没有的措辞怎么适合用来告别,舍不得就别告别啊?或者难道是残忍任务清晨的时候,鹤唳披着晨雾回来了。她几乎已经没法再行动,身上的衣服被血液和大雪反复浸透和冰冻已经成了一个冰血的盔甲,她仿佛没有痛觉,也不知道冷,进了院子就开始笑,被杭朝义拖到床上的时候就笑了一路,到后来笑不动了,开始往外咳血。&ldo;我得走了。&rdo;她擦嘴角的血,&ldo;就不跟小宝贝儿打招呼了。&rdo;&ldo;你这样不能走。&rdo;杭朝义提起桶,&ldo;你会死在粒子重组的时候,至少止个血……你等着。&rdo;他提起水桶往外跑,一会儿就提过来一桶热水回来,发现鹤唳已经乖觉的脱光了,一动不动的趴着,眼睛大睁的看着他,颇为骇人。&ldo;你,你瞪我干什么?&rdo;&ldo;想干嘛就干……我闭眼会死。&rdo;她轻描淡写,还奋力眨眨眼,&ldo;呀呼,好累呀!&rdo;鹤唳自来秦国后,最开始便已经是重伤,此后连日带伤奔波行动,精神上愈发亢奋不算,肉体却不容她继续妄为,随便来个普通人,这样的伤痛恐怕早就准备卧床一个月,偏她强行生龙活虎,时至今日,其实已经濒临倒塌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