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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两人同行北上，一路上王聆歌都声称是长孙懿的姐姐，长孙懿仿佛是为了遮掩身份，也都没有反驳，甚至连王聆歌自作主张叫她闻琴也都没意见。

倒不是王聆歌想别的如何，她也不在意叫长孙懿懿儿，只是那日她坚持要跟着长孙懿的时候，长孙懿便说的很清楚了，她如今是戴罪之身，从家里逃了出来的，王聆歌跟着她，说不准要被牵连。

王聆歌便更不肯让长孙懿独自走了，毕竟，路上两个人，扮作北上投靠亲戚的乡下姐妹，也就更好照应。王媛的名字是不能用的，王聆歌的名字倒是应当没问题，不然后来长孙懿为何照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ldo;聆歌&rdo;？

而给长孙懿取化名的时候，王聆歌便干脆用了她将来的字的谐音，闻琴。

王聆歌，王闻琴，听着也像一双姐妹，虽然这双姐妹生得不算相像。

一路北上，也不好太招摇，或是步行或是乘法=舟，也遇着了不少热心人，有艄公见是两个弱女子，还叮嘱千万小心，天高皇帝远，有蛮横不讲理的，自然也有民风淳朴，很久以前，王聆歌上学的时候，便听舍友说过外公外婆所在的村落的当年与后来，当时王聆歌也没想过，会用这样的方式见识到。

若说许多新奇的东西能叫王聆歌欣喜，那么长孙懿却是一直都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来一般。

王聆歌也没多说什么，一路只是想方设法回想着从前的喜好，去哄长孙懿。

长孙懿的态度第一次出现松动，是在临江城以西的沿江城，突然在大街上碰见了长孙茗月，王聆歌也是诧异的，长孙茗月那声急切的&ldo;姐姐&rdo;一出口，长孙懿一瞬间终于有了不同的表情，是慌张，下一刻，她就看向了王聆歌：&ldo;聆歌姐，这是二伯家的三姑娘吗？&rdo;

王聆歌还没反应过来，长孙茗月就停在她面前，带着责备，快言快语接上话：&ldo;聆歌姐你说怎么都没跟小姐姐介绍过我！&rdo;

活像个跟姐姐赌气的小姑娘，而这一头长孙懿已经眼巴巴看着她了。若是能说真名，长孙懿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还刻意说出她名字，王聆歌忽然就想起了当初长孙茗月那句&ldo;叫我宝儿吧&rdo;的要求，笑了笑，道：&ldo;闻琴，这是你宝儿妹妹。&rdo;

长孙茗月朝着长孙懿笑了笑：&ldo;闻琴姐！&rdo;

长孙懿在她希冀的目光下，摸了摸她的头：&ldo;宝儿好。&rdo;

长孙茗月嘻嘻笑着去挽王聆歌的手，眼神却没离开过长孙懿：&ldo;姐姐既然来了，就没道理过门而不入，婶娘都等好久了！&rdo;

整个过程，王聆歌完全是被动的，同时她也很震惊，毕竟初遇长孙茗月的时候，长孙茗月就是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天真温柔的姑娘，只是现下一看，却未必如此，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是不可能这么快反应过来自己姐姐的暗示并且顺畅地接上的，这个速度叫王聆歌心惊，而她对王聆歌的信任，也叫王聆歌不解。所以说，只要是长孙懿信任的人，长孙茗月都能做到丝毫不怀疑？

长孙茗月把她们带到了一个卖布的小房子里，光线昏暗，摆设陈旧，故而，也是人迹罕至。长孙茗月一进门，就扬声道：&ldo;婶娘，侄女把聆歌姐姐和闻琴姐姐带过来了。&rdo;

里头迎出来一个妇人，钗荆裙布，朴素却依旧掩不住骨子里的风华，是个生面孔。妇人看了一眼长孙懿，连忙道：&ldo;哎呦这小姐妹俩怎么自己就出来了，可受了不少苦吧，丫头你去将门关了，咱们今日先不做生意，好好招待一下聆歌和闻琴。&rdo;

长孙茗月照做了，而妇人熄了店里的烛火，将长孙懿和王聆歌一同拉上了楼，长孙茗月则是跟在后面，四人一同进了妇人的卧房。

卧房的门也掩上之后，王聆歌忽然就觉得尴尬了‐‐这儿另外三个人很明显是一家的，就剩了她一个外人。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有点赶，先这么多qwq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将来打算

王聆歌正打算开口，便听长孙懿道：&ldo;聆歌救过我一命，一路护着我上来的。&rdo;

顿了顿，又补充道：&ldo;她知道我是谁。&rdo;

妇人这才点了点头，朝着王聆歌一笑：&ldo;聆歌姑娘见谅，我唤做澹台毓秀，是两个丫头的大伯娘。&rdo;

王聆歌：&ldo;……&rdo;

敢情连那句婶娘都是假的。

王聆歌自然不会去质疑什么，选了另一个称呼：&ldo;长孙夫人也是关心懿儿，接下来是否要我回避一下？&rdo;

看澹台毓秀的模样，是要跟长孙懿和长孙茗月说些事情，她一个外人，应当也不大适合在场。谁知澹台毓秀只是摆了摆手：&ldo;聆歌姑娘不必见外，懿儿向来是有主见的，她既然能将你领过来，便是不担心你听了去，况且，也不算什么重要事情。&rdo;

王聆歌诧异地看向了长孙懿，却见长孙懿干脆别过了脸，也不与她对视，仿佛在撇清关系。澹台毓秀含笑朝王聆歌点了点头，看着长孙茗月给几个人斟好了茶端来，自个儿也坐到了长孙懿身边，方收敛了笑容，道：&ldo;明瀚一直是跟在你大哥身边的，明灏在阿珋家，有阿珋帮着，阿瑾又是个懂事的，出不了问题。&rdo;

明灏与明瀚不用说也就是长孙茗月的两位兄长，后来宁王府的那两位，至于阿珋，若单单是一个字王聆歌还确定不了什么，只是再加上那个&ldo;阿瑾&rdo;，王聆歌总觉得，这怕就是她想到的那两位。只是头一回从不认识的人口中听见王珋和王瑾的名字，还是以这样亲昵的称呼，可以看出，王珋当初，与长孙家的关系是真的很好。

不过也是，王霖是开国的丞相，陪着长孙吟打上来的，从前两家关系好倒也不稀奇，这么说来，王霖对长孙懿的恶感，怕不全是因为&ldo;嫉恶如仇&rdo;了。

而澹台毓秀还在继续。

&ldo;……裴长瑶能逼得那么急，说明你大哥那边肯定是很顺利的，裴怀笙那边已经构不成威胁了，岭南那一边萧家有些艰难，苦县……&rdo;

说到苦县，澹台毓秀苦笑了一下：&ldo;……苦县很坚持，那一处的县令下了令，谁敢投靠萧家，便暴尸荒野，如今，只能是强取。&rdo;

&ldo;另外，你大哥想争取过来的那个萧家公子怕是争取不来了，我从前跟他和裴怀笙都接触过，他所求与裴怀笙所求不一样。&rdo;

&ldo;裴怀笙也是，她会做出她认为&lso;正确&rso;的选择，但不可能投诚，我觉得最终可能……&rdo;

&ldo;玉石俱焚。&rdo;长孙懿闭了闭眼，接过了澹台毓秀的话茬：&ldo;她毕竟是临国的公主。&rdo;

顿了顿，长孙懿深吸了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ldo;临国的，定国长公主。&rdo;

她说的很郑重，王聆歌也不知道这样的语气代表着什么，她记得裴怀笙的，之前在宫里，在容月那一处看过画像，也在萧止那一处，见过她的衣冠冢。所以说，这位公主最终是死了的，可能，就是长孙懿所说的&ldo;玉石俱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