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乐一路飞奔,她跑进逍遥居的主院,见娘双眼紧闭,她忙拿出银针来给娘施针。
卫宁和卫远守着娘不停地哭,两人见长卫乐为母亲在施针,才止了哭,抽泣着守在一侧。
季霞走上前弱弱地说道:“不是我,是卫宁骂姨母,才将姨母气晕的。”
卫乐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季霞,一双丹凤眼露出寒冷的厉光,吓得季霞低下了头。
“出去。”卫乐的声音凛若冰霜,季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
二夫人带人进了院子,她听说卫乐在里面给季氏施针,便站在院外等消息。
周嬷嬷带着忆兰,前来逍遥居查看大夫人的情况,周氏见了季霞穿着一身白衣,从屋里走出来。周氏皱着眉,看着这长得娇弱,实则很有算计的表小姐,心里很是烦闷。
在周氏看来,这表小姐无论是长相,还是品性,都是个败家的玩意。
在院外,周嬷嬷出言训斥季霞身边的丫鬟小礼:“你这贱婢,表小姐同二小姐争东西,你不知道出言相劝?生生将大夫人气晕过去。你吃相府的,喝相府的,还不知恩,也不打盆水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周氏一番指桑骂槐的话,骂得季霞抬不起头来。
季霞低着头,斜着眼狠狠瞪着周氏,在心里暗暗发誓:等我有了出头之日,必杀了你这条老狗出气。
小礼跪在地上,垂着泪不停地认错:“奴错了,求嬷嬷饶恕。”
二夫人站在院子冷眼旁观,见季霞不但没有心生悔意,还拉着脸眼露凶光,她暗暗摇头:长嫂恐怕是引狼入室。
卫乐用银针将娘扎醒了。季氏醒来不停地呻吟叹气,她药也不喝,水也不饮,东西也不吃。
相爷和长子得了管家的信,匆匆赶回府,见季氏这要死不活的模样,心里有些着急。
卫轩出言道:“夫人到底怎么了?有话就说,别闷在心里。”
卫通也劝:“娘呀,二妹同表妹时常这样争东西,您犯不着这样生气。”
季氏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她有苦说不出来。两个女儿,她如珠宝一样宠爱着。可是,女儿们却天天被外来的侄女抢东西,她为了面子,还总是让女儿们让着。
让了多年,不止孩子觉得委屈,季氏自己也觉得很委屈。
是谁也不愿意养一头白眼狼吧。可是她偏偏又没处可送走这头白眼狼,这种日子还不知何时到头。
卫乐知道她娘的心事,伏在季氏耳边轻轻说:“娘,别难过,女儿有办法将她送走。”
季氏哭着不停地摇头:“好难呀。”
“娘,您就这样好好养着,等女儿的好消息。”
“不不,阿乐,你可别坏了咱们相府的名声。”季氏害怕卫乐要用什么损招将季霞给除了。
“娘,您放心,女儿保管让她欢欢喜喜离开相府。”卫乐拍着胸口保证。
卫通也劝:“娘,您就听阿乐的话,她聪明有办法。您要不喝药,不好起来,儿子怎么当差,怎么有前途呢。”
季氏听了长子的话,才肯起身喝药躺下休息。二小姐卫宁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地倒茶递水,伺候着母亲。
接下来季氏在养病的日子里,她看着十岁的二女儿,没日没夜伺候自己。自己那养了十年的侄女像客人一般,每天来远远地看上一眼便赶紧离开,生怕被染上病气。